他反驳道:“若是太保认为身为御史,谢昭只能形单影只、不能参与任何宴会的话,那谢昭的确失职了。”

听出他语气中的嘲讽,刘良庸终于忍不住怒喝一声:“谢昭,你一个从六品的侍御史,竟然敢这样和我说话!”

他气得胸口上下起伏几下,“真是歪曲事实、一派胡言!”

太保大人顺风顺水了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小辈气成这样。

陈福在旁边看了,都不由替谢昭捏了把汗:太保大人毕竟位高权重,还是圣上的先生,若是谢昭真把太保得罪到底,少不得要吃一些苦头。

面对勃然大怒的刘良庸,谢昭却并不惧怕。

他愁眉苦脸,嘀咕:“您都要给谢昭定罪了,还不允许谢昭为自己辩护么……更何况御史台的何大人经常教导谢昭要不畏强权、勇于直言,说这是我们御史该做的事情。何大人说错了吗?”

同一时刻,正带着下人赶往县衙的何方忍不住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阿嚏——”

他抬头看了看艳阳天,对着神情关切的下人摆摆手,揉了揉鼻子,自言自语道:“这艳阳天的,怎么就突然打喷嚏了?是谁在念叨我?”

他当然不知道是谢昭在念叨他。

书房里,太保大人第一次被一个小小御史说得哑口无言。

他脸青了又红,红了又紫,实在是五彩缤纷:“你……你……”

你了半天,什么也说不出来。

刘良庸人虽然迂腐顽固了一些,可到底还是明事理的。他这时候虽然生气,可也知道何方对谢昭的教导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