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夜晚,风已经有些凉。谢昭的外衣刚被风吹得扬起,就有人替他按住,重新替他把要滑落的外衣严严实实地披在身上。

谢昭松开握着傅陵的手,唇角不可抑制地上扬。

傅陵不比他好到哪里去。

满天星辰下,笑意从他眼中慢慢地荡漾开来。

他缓声道:“不负所托。”

两人笑闹完,走入亭中。

谢昭坐在傅陵身旁说起了今早发生的事情,他感慨道:“我今天着实有些惊讶,毕竟圣上是太子的生父,而丞相又是太子的舅舅……”

这两个太子最亲近的人,却在朝堂之上轻描淡写地给太子定了罪。而那个所谓的反省,说起来和圈禁也没什么差别。

傅陵听完沉默不语。

半晌后,他叹息:“谢昭,对皇家之人来说,亲情根本不算什么。”

他语气淡然平静,却让谢昭听了心中莫名的有些难过。

他后知后觉地想起了傅陵的身份,想起他也是一国皇子,可却在幼年就被生父送来了大峪,当了整整十年的质子。

质子哪有什么好当。

在他来之前,他甚至连个像样的能说话的人都不多。

谢昭低头,闷闷道:“……对不起,殿下。”

他不该提起这个事情的。

“最不用和我说对不起的人,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