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越城对父亲一方的埋怨就能听得出,他们对越城并不好。
“现在你也不会见到父亲他们了。”黎韩非躺到越城的身边,刚躺下,手就被越城死死抓住了。
“可我好想她。”越城目光中带着几分尚在梦中的迷离。
“她在哪里?我跟爷爷奶奶,被新妈妈送到了很远的国外,那里的人长得都好奇怪。新妈妈不喜欢我,为什么不把我送回原来的妈妈那里。不喜欢我,又为什么要让我当花童,带着鲜花欢迎她成为我新妈妈。”
越城想不明白,这份从童年带出来的委屈与怨气,缠绕着他刚刚整理好的记忆,让他的思绪开始混乱。
跟黎韩非说话的,不是失忆后满心满眼都是他的越城。而是一个被后妈远送国外,从此与亲妈再无联系的可怜孩子。
黎韩非可以安慰失忆后的越城,却无法安慰这个身在异乡,对整个世界都充满恐惧无助的孩子。
能做的,仅仅是抱着他,让他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在黎韩非的怀里,越城的情绪渐渐稳定,黎韩非同样也冷静下来。
越城的过去很让人心疼。可同样地,越城开始回忆起过去了。
黎韩非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却没办法去面对恢复记忆后的越城。
这种仿佛做坏事的内疚感,让他有点抗拒越城恢复记忆。
虽然到时候,完全可以故作豁达地说:“不过是海上无聊,谁还不需要个P友?”
可黎韩非不是那样的人。
那越城呢?
他在开放且发达的异国长大,应该不会觉得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