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阁的亲卫这几日随着秦军四处搜寻,下午又陪同萧阁祭拜了如海大师,都是又饿又累,刚开始用晚饭。他们坐在炊营内,瞧见傅弈亭前来,笑问,“呦,秦王爷来了。”
“嗯。”傅弈亭举了举手中的药罐,那些守卫大帐的兵士便不管他了,继续转过头笑着吃肉。
傅弈亭正要去掀帐幕,却听白颂安的声音隐隐约约传了出来,“此事不用与秦王商议一下么?”
说起傅弈亭,萧阁心里还有着气,他本不是小肚鸡肠之人,更不会对人恶语相向,可此刻忍不住刻意去贬损对方,“我们还是先下手为强,那人太不定性,腌臜心思忒多,若不把洞口封住炸毁,后患无穷。”
傅弈亭已听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了,萧阁想要将石室的洞口彻底毁掉,将这个秘密永久掩埋。
他何尝不是这样想的?那死亡之水如见天日,不知要在大夏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他傅弈亭再怎么卑劣,也不会打这东西的主意!
我在他心里原是个腌臜货!
一股又酸又热的情绪遽然冲荡在胸臆之间,傅弈亭真想把手中药罐摔个稀碎,而后冲进帐里指着他二人骂个痛快,可他强忍住了,此刻撕破脸皮,恐怕于自己无益……
他惶然将药掖进自己怀中,回身往大营之外走去,陶轲见了,还以为他已送了药出来,也未拦他。
傅弈亭上马,突然又觉得周身麻痒起来,加上心里难过,几乎坐不稳马鞍,他只得又下马来在盈靴的雪地里踽踽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