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问渊注意到她的左耳尖被黑布压住了,看着可怜巴巴的。

他伸手,拇指和食指捏住阮枝的耳朵,将她的耳尖轻轻地扯了出来。本是立即就要放手,可大约是这突然的动作惊动了她,她浑身陡然颤抖一下,连带着耳朵都在他的手中动了动。

顾问渊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指腹上移,捏住了这不安分的耳尖。

阮枝:“?!!”

这是在干什么!

动作将将做完,顾问渊就意识到这行为的不妥之处,立即收回手,还没组织好合适的说辞,就见方才捏过的耳尖悄无声息地在他眼皮子底下红了起来。

……捏重了?

顾问渊下意识地回忆着自己方才的手劲,脑中不可抑制地掠过一个想法:怪可爱的。

无法视物的阮枝耳朵已经红透了,眼看着她浑身比方才更紧绷,嘴唇重重地抿着,两息后,她沉重地吐出一句话:“士可杀不可辱。”

顾问渊回神,漫不经心地道:“既然如此,我就如你的愿,把你杀了吧。”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阮枝紧急改口,好比弯道大漂移,“我觉得此时死了,是后者,很不值当,不符合我对自己结局的设想。”

顾问渊这回是真心实意地想笑了,他压下这份不合时宜的愉快情绪,他淡淡道:“言则,你希望自己能死得隆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