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启唇, 却听阮枝道:

“我却觉得,我的眼光是很好的。”

话音落下, 阮枝便抬起头,目光定定地看向他, 好似在说:他就是她眼光好的佐证。

顾问渊怔住。

阮枝眼眸清亮,狐狸眼笑起来总是显得分外狡黠,她灵动的神情为此增色不少, 倏尔绽放笑颜,近在咫尺的顾问渊都不免为之怔愣。

她笃定地道:“不然怎么会来追随您呢, 这可是我所做最正确的决定了。”

“……”

顾问渊一语不发,猝然转过了身。

阮枝看不见他的表情,摸不准这马屁有没有拍对, 思绪一转, 换了个更为稳妥的话题:“药师来过了吗?你的伤怎么样?”

她并不是很习惯对顾问渊说“您”, 要是从没相处过还好催眠自己;加上她现在没有从前的“业绩压力”, 很多时候就算是强坳奉承也会有点微妙的区别。

阮枝又补了句称呼:“尊主。”

顾问渊半侧过脸来, 匆匆瞥她一眼:“还未宣请药师。”

当了魔尊就是不一样哈。

“宣请”这两个字太有酷炫狂霸拽的内味了。

阮枝两步跨过去,伸手虚虚地扶住顾问渊,满脸关切:“伤势可耽误不得,要是拖延了影响大事就不好了。我这便扶您去歇着, 让药师来为您治伤!”

这番话说的可谓是周全又熨帖。要是早前没那么多事,顾问渊起码会认为这样的下属很识趣。

不过现在么——

顾问渊扫一眼阮枝随着他身侧走出牢房的脚步,嘴角短暂地翘起,借以启唇的动作掩饰住了:“治伤固然重要,却不好耽误了你享受这间牢房。你不用与我同去,就留在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