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故意将声音放缓以营造出摄人的威势,而是他本身仍在压抑着怒气所以不自觉地放慢了语速,以确保在场所有人都能听清楚他的问题。

这副表现,他是真的很生气了。

以阮枝仅有的他几次生气的经验来看,这算是等级最高的那种。

难怪沧海宗的几位弟子脸色骤变:

“我们没、没说什么……”

到了这一步,阮枝就没有阻止萧约的意思了。她最开始是想省事些少些麻烦事,不代表她有在这种时候还帮这些弟子说好话的意思。

“听说你们对我的事很感兴趣?”

阮枝不轻不重地问。

她注意到有个弟子脸上出现不平的忿忿之色,大概是因为她难得拿捏出了盛气凌人的态度。

萧约目光如刀,言辞远比阮枝还要犀利:

“这就是沧海宗的弟子素养吗?”

一句话,直接将这件事的性质拔高到有关整个宗门的声誉。

那几个弟子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自以为隐秘地互相推搡了一下,而后理亏地对阮枝道歉。

萧约的眉心仍旧蹙着,他的气质本就给人以压迫感,刻意冷脸时周遭空气几乎都要凝固,一般人很难招架得住。

“师兄,我们走吧。”

阮枝不得不出声打破这份僵持,她看出萧约似乎还想将这件事更进一步处理,但这种说闲话的事即便闹大了也换不来多大的惩罚,反而还会让闲话本身被传播得更远,外加意指他们寻华宗弟子气量狭小。

“这里不值得我们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