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用泣声凶巴巴道,“你才哭,你全家都哭!”说归说,脸可一直埋在他胸前,手也抱得紧紧的不肯松开。
陈云景又好气又好笑:都哭成这样了还不忘嘴毒一下,他没来由想起现世一个词:奶凶。只得拍了拍他后背,“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男子汉大丈夫流血流汗不流泪,你现在哭哭啼啼像个什么样子。”他难得见这家伙吃瘪,还想调笑几句,但又觉得不合时宜,便干巴巴咽下了后半句。
郁青抬起头,黑瞳水亮亮的,眼圈红红的,说话半是委屈半是不忿,还带着些撒娇的意思:“被抛下的又不是你,你当然不懂!”说完一踮脚,狠狠咬了陈云景鼻尖小痣一口,留下一个牙印。在陈云景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扭头拨开草丛便跑了。
留下陈云景一脸莫名其妙,指腹小心翼翼摸了摸那新鲜咬痕。
“嘶~咬的真狠。”
☆、寺庙祈福
等再见到郁青时,陈云景已经病恹恹卧床好几天了。对方还是一副嚣张到欠揍的模样,而他自己则虚弱不堪,天天被灌下一些苦的不行的药汁。
晨起,他披着外衣下床,挪到窗边往外一看。晨光下,少年拿着把剑在比划,身上只着一两层薄衣,额上却出了汗,灵活的动作间,一身的朝气蓬勃。
对比自己这残躯,陈云景越看越心酸。
陈云景甚至都怀疑天道是不是讨厌他,从而故意捉弄他给他弄了副半死不活的肉身,还捉妖呢?这一个月来,他就没踏出过王爷府几次。
又过了几天,身子大好了。
夏总管来提醒他:再过半月便是皇太后的寿诞,往年这种日子,安康王虽不能回去路途遥远的京城亲自祝贺,但都会寻一天去最近的寺庙里为皇太后祈福,再把祈福来的平安符连同贺礼托人送回京城,便算上一份孝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