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他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素绢,心底有股难耐的躁郁,语气颇有些不善:“既是照看,你照看和我照看都一样。”

“薛玄微,你别太过分!若不是当年倚——”南荣麒话说一半,又咽了回去。

他将手边不知何物丢开了,反问道:“那你又为何非要扣留一个资质愚笨、毫无前途的男弟子?”

被一口一个评价为“资质愚笨、毫无前途”的萧倚鹤:你们确定不是单纯地想骂我?

薛玄微不答,良久才道:“散了。”

他说罢将灵光一掐,拈起素帕擦去了宋遥嘴角的墨点。动作粗鲁得不似擦嘴,似拿的是砂纸要刮他的皮。

南荣门主不死心地继续发来传音咒,皆被薛宗主一挥袖全部拦在了殿外。

萧倚鹤正捂着嘴角心里痛骂他们两个,忽觉眼前一暗,那清静道香的味道更近了些,他虽看不见,但感觉到薛玄微就在咫尺之间,视线紧盯着自己。

他仓促抓起笔来,继续画他的大字,但字迹显然的有些心不在焉。

薛玄微自顾自询问他的心得:“你也在那殿外做了几日的浮云,可有何感悟?”

萧倚鹤揣摩他的语意,心想他是要听好的,还是要听坏的,又想怎么答才能将他气得把自己扔下山去,刚要张嘴,才发现定言咒没解。

这是耍他玩呢,根本没想听他回答,只能悻悻地盯着他的身影看。

薛玄微做惯了被人仰止的高山,并不惧被旁人注视,用食指缓慢地敲击着书案,平静地复述道:“我记得你在红林里道,每每想及本宗主,就心醉神飞、心神荡漾……”

“难以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