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倚鹤本以为,他气死第一个书先生之后,筑梦人就会有所动作,然而筑梦人既没有来找他算账,也没有重新“复活”书先生。
他只好继续作乱下去。
薛玄微抚着额,虽然此法成效显著,只怕那筑梦人用不了多久,定会现身与他一较高下。
然而,此刻薛玄微一句话也不想与他多说。
……丢人,不仅丢人,而且传出去实在是有损太初剑宗声名。
这日入夜,萧倚鹤洋洋得意地摆弄着一把竹箫,正与坐在他身侧的薛玄微大谈如何将剩下四位先生一并“气死”——
忽地门外响起一阵躁动,他竖耳听去,肃穆学府之外,竟传来欢歌笑语、靡靡之音。
正琢磨这什么动静,门外沈大栓兴致勃勃叫道:“宋兄!你快出来看看!那个……难道就是你说的……”
“怎么啦?”萧倚鹤推开小门,探头出去。
沈大栓道:“……莺歌苑吗?”
学府门下,一片张灯结彩,彩绸香销,脂粉浓得整个学府夜空都似弥漫着阵阵香气——竟真是平地拔起一座歌舞伎馆。
虽说他大概明白这梦境运转原理,知晓一旦这群被洗脑的学子们某天突然又有了世俗的欲-望,必然会导致这座纯净无瑕的尚善之城沾上“污点”。
他萧倚鹤一个人的欲-望,只能变出一只骰子、一副牌九、一杆烟枪,无足轻重;那若是这百十个人的欲-望叠加在一起呢?又会是怎样一副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