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绝对不是什么阴阳怪气的讽刺或是敲打,他们真的才不过几天没见。

陆秉文在接到自己家破产被法院查封,老陆被气进医院的那通电话时,就在与其中几位狐朋狗友的酒局上。

一圈人面面相觑地互相看了几眼,几个平时与陆秉文关系近些的少爷小姐被推到了前面,其中一个发型有些不羁的男生上下打量了陆秉文一眼,试探着问:“秉文,你怎么来了?”

说话的这位不羁青年名叫崔博,是房产大亨崔世友的独子,爱玩爱闹,陆家宣布破产那天陆秉文参加的那个酒局就是他攒的。

当天两人还商量着下个月一起去欧洲度个假,谁知陆家一倒,这孙子跑的比谁都快,当天晚上电话就已经打不通了。

有这么一通渊源,陆秉文对着他自然是没什么好气,连笑容都懒得挤一个出来:“来酒庄还能干什么,当然是买酒了。”

崔博知道他恼怒自己当时见死不救,但趋利避害这种事是每个人的本能,虽然多少有些惭愧,却完全没有后悔。

不过看现在陆秉文从上到下这一身跟平常没什么两样的穿着,再加上连今天这样的鉴酒会都能被邀请,想来陆家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这下连那丁点儿的愧疚都不见了,不冷不热地说了句:“那祝你玩得开心。”

就转身去找刚刚聊天的朋友了。

身边其他人也大多抱着跟崔博一样的想法,不约而同地对着陆秉文客气又疏离地笑了笑,明显是要跟他划清界限了。

真是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啊,陆秉文心里翻了个白眼,顺手拉开离自己最近的一张椅子坐下,玩起了手机,懒得再去理那群墙头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