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远还想继续争辩,李钺揉揉眉心做了决定:“行了都别吵了,今年还是和往常一样让霜降来管吧。”
大臣面面相觑,正要三呼万岁三思,就见皇帝抬手做了个往下压的动作让他们闭嘴:“大内总管霜降负责打理祭祖事宜,礼部从旁协助,行了,今日退朝吧。”
下了朝后身着紫色绿色朝服的官员们离开金銮殿,大殿门前的台阶上,刚才还水火不容的太尉郑严和礼部尚书秦之远这会儿竟然同仇敌忾。
郑严常年在军中,养成了一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这时候虽然是说别人的坏话也一股子义正辞严,中气十足:“哼,不过是个阉人而已,也不知道是使了什么功夫才把陛下哄得昏了头把这种宗庙大事交给他。”
秦之远被吓得心脏病都出来了:“太尉大人小声点吧,被陛下知道了不得了。”
“知道就知道,我一个三朝大臣,陛下难不成为了一个爬床阉人把我怎么样?”
秦之远摸着他的胡子:“说不定也不是我们想的那样,之前那几年他主持祭祖大典也确实没出事,可能也是陛下看他做得好。”
李钺确实是因为霜降做得好才会把这项大任交给霜降的,他知道秦之远和郑严都是正直之人,背后没有什么党派之争,今日朝堂分歧也只是各抒己见罢了,只是李钺向来不喜欢在这些形式大过天的事上浪费精力,也不愿引起后宫猜忌,才把这事给了霜降。
李钺在政事上很勤勉,从下朝后就一直待在御书房批折子,一直到落日时分,他才抬手去拿桌子上的茶,温热的清茶带着一份微苦,等茶水咽下喉咙后滋润了喉咙又有一股甘甜。
李钺唇角勾起,眉头也舒展开,他转头看去,霜降就静静地站在角落里,不知道已经来了多久。
霜降的总管服是天青色的徐州锦,上面没有任何图案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