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多久以后,又因为额头上贴上了一片冰凉而醒来。
李钺坐在床头,一只手拿着一块湿手帕放在霜降额头,一边沉思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霜降眨巴着眼睛盯着李钺凌厉的下颌线看,李钺注意到了霜降的目光,视线转到霜降身上:“你都醒了?”
霜降抑制不住内心的欣喜,笑着答:“醒了,谢谢陛下。”
霜降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倒是让李钺忘了昨晚是自己太粗暴才会让霜降受伤,他皱着眉看了霜降一会儿,心里最后一丝丝愧疚也不见了,他拿开那块手帕:“你现在也退烧了,那朕就先走了。”
霜降是贱命,生病了不需要吃药扎针也好得快,这区区发炎发热对他来说算不上什么,于是第二天霜降又回了紫宸殿当值。
许是他又上了龙床的事在宫里传开了,来给皇帝献殷勤的蒋环儿看霜降更不顺眼,她娇声娇气地跟皇帝撒着娇,眼睛却时不时瞥向站在角落里的霜降,心里骂着“死阉人。”
霜降不是感受不到蒋环儿的快化为刀子的目光,只是他浑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有李钺,其他人于他而言最多是让他多吃点儿苦头罢了。
霜降越安静,蒋环儿越憋气,她站在李钺身旁,李钺安静地看着书,忽然听见蒋环儿一声惊呼:“哎呀,我的镯子不见了。”
李钺不悦地看她:“大呼小叫什么,一个镯子而已值得你这么失礼吗?”
蒋环儿被训了心里有点发怵,但她还是楚楚可怜,甚至流了两滴泪水,伤心地说:“陛下有所不知,那个镯子是臣妾祖母过世前送给臣妾的,臣妾一直好好戴在手上的。”
李钺:“那你要怎么样?”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蒋环儿伸手一指霜降:“让霜降公公帮臣妾找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