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钺撂下一句话:“你知道就好。”然后转身离开。
回去的车厢里安静得可怕,李钺一直黑着脸,霜降也一句话不敢说,默默地帮李钺泡茶。
铜壶在小火炉上咕嘟咕嘟冒着热气,霜降摆好茶具后拿勺子舀了点茶叶放在晶莹剔透的茶杯里,然后伸手去提热水。
他惦记着李钺,也不知道李钺到底是为什么生气,有些心不在焉,偏偏忘了拿帕子包住,手碰到了铜炉后猛地瑟缩,手指尖的疼痛一阵一阵袭来。
心在疼,手也在疼,无力感向他排山倒海地侵袭,一直憋着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往下掉。
李钺本来一直在生气,经过了这么一会儿他其实不是很生气有人向霜降求爱这事,他气的是自己竟然会因为这件事生气。
气什么?不就是个奴才吗?
茶水半天没泡好,他有些不高兴,正想斥责呢见霜降在悄悄拿衣袖抹眼泪,立马又不气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受,像胸腔里被塞了团棉花,一种轻飘飘的憋闷感。
“唉。”他呼一口气,把某人拉到怀里,边给他擦着眼泪,问:“是不是我今日说话重了些?”
霜降撇开脸摇摇头,不说话。
李钺好久没见霜降掉过眼泪,除了在床上被折腾狠了才会哭,小猫儿似的,就算李钺这个不好南风的都觉得可爱诱人,现在他来了兴致,倒是有耐心哄两声。
“朕不是嫌弃你看不起你,就是当时说话没过脑子,饶了朕这次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