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钺每天一到吃饭就会带着李降过来,饭桌上霜降也只和李降说话,拿李钺当个透明人,李钺也不气,反而周身气息柔和,搞得霜降心里毛毛的,不经意一抬头,就能看见李钺看着他,脸上挂着微笑。
过了几天,太医给霜降拆纱布,手腕上的伤已经结痂了,太医起身禀告:“回陛下,大人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以后尽量注意不要让伤口沾到水,就没什么大问题。”
霜降很高兴,这代表他就能离开这个地方了,他抬起头,一脸期待地看着李钺,只见李钺对着太医问了一声:“你确定吗?真的好了?”
太医迟疑了一下,道:“也不是,臣只说不让伤口沾到水就没问题,但是这人怎么能会不沾到水呢?要是沾了水,伤口溃烂,问题就严重了。”
霜降赶紧说:“不会的,我肯定会很小心,不会沾水的。”
太医解释道:“大人,这汗水也是水,雨水也是水,您能保证自己不出汗吗?依老夫看,您还是再多让老夫观察一阵子罢。”
太医凌然正气,满脸都是为了病人考虑的样子,霜降愣了一下,又去看李钺,李钺察觉到霜降的视线,随后眼神里都是担忧:“要朕看,朕希望你完全好了再离开,不然以后要是再出什么问题,朕心里也不安。”
李钺说得客观公正有道理,霜降也不再去怀疑,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腕,上面的疤狰狞可怖,他也怕万一以后再有个意外,反而和李钺牵扯不清。
霜降点点头:“那好吧,但是霜降有个请求,望陛下应允。”
李钺很大方:“尽管说。”
“您让七皇子将我的书袋还是笔墨纸砚都送来吧,我也好几日没见七皇子了,想跟他交代些事情。”
李钺眉毛竖起来,他一听见霜降想见乔云川就忍不住吃味儿,刚才装了半天的理智嘭一下子就不见踪影,他立即驳回:“不行,见他干什么?你要什么好的书好的笔墨朕这里没有,还要他来送吗?”
霜降早就见惯了李钺喜怒无常的样子,现在也不惊讶,只是没了以前那种心惊胆战的感觉,他垂下眼睛去,目光不知道看着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