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块石头却是引起了易龙兽的注意,身形一顿,巨蹄悬于空中,亚桑和修趁机找到机会脱离了它的攻击范畴。而蔚澜更是急速的将那块石头深深地扎进了易龙兽那只空了的眼眶里。
伤上加伤,是钻心的痛楚。
易龙兽嘶吼着。也顾不上背后的小虫子,巨蹄抬起直直的冲向自己的眼眶,它的意识里,自己的痛苦全是由那块像石头的小虫子造成的,尤其蔚澜还有意的在它脸上跳动,只听‘噗’的一声,巨蹄扑打在半截露在外的石块上,让它扎入的更深,极为强烈的痛痛彻心扉,震天呼吼伴随着剧烈的喘息倒气。很快,大量的迷烟侵入肺腑,易龙兽身形晃动。轰地倒地不起。
“阿列!”蔚澜惊叫,忙在巨兽落地前将受伤过重陷入昏迷的阿列抢拉了出来。半背负着阿列,两人顺着垂下的巨蹄滑到了地面上。
“水玄月,去把另外一只眼球挖出来。”
这样一来,五个队员全都动了手。游戏法规挑不出任何麻烦,算是过关了。
对于蔚澜的决定没有人反对,既然是一个团队就该互相相帮。况且当初算上水玄月不过是为了填补上那个五人空缺,没指望普通的小幼崽还能同他们殿下一般强悍。不过水玄月的敏锐度却是实实在在的帮了他们,不是他发现了易龙兽潜伏湖底,他们也不会及时的逃过。造就最关键的抢先进攻机会。
两只眼球到手,蔚澜示意修上前杀了易龙兽。
雷电突鸣,积聚了力量的修。轻易的将闪电形成的兵器自易龙兽受伤的几大部位攻入,也令它在无声无息中死去。
叮!
任务栏响起,蓝蝶的五人皆收到了奖励公告。
‘杀死易龙兽一只,补充额外药品箱一个。’
原本顾虑药物不够的蔚澜,松了一口气。亚桑和修皆是精神力耗损巨大。休息一夜会好许多。就属阿列伤的重,满身的血口子。搞不好还有内伤,整个人如同一只破破烂烂的布娃娃,呼吸微弱的躺在地上。
空中突兀的出现一只画着红十字小型箱子,亚桑展翅接住了它,来到蔚澜身旁。
“我来吧!”她放下药箱,看着那双小手勉强的褪去阿列的长裤,心里忽然有点不舒服的感觉,“殿下,你去休息,我来给他上药。”
“不,我自己来。”蔚澜垂着头,“你们赶紧去上药休息,这里就我没怎么受伤。”
“是!”对于蔚澜的话亚桑是无法违背的,她叹口气,喉咙莫名堵堵的,只得略有沮丧的坐到一旁自己上药。
这时的蔚澜看着阿列紧闭的双眼和身上、脸上大大小小的伤痕,内心是无比的酸楚,想到和阿列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两个人一见如故的品着酒,阿列独来独往自由洒脱的性子引起了她的好感和关注,还有他畅快的大笑,听起来让人觉得那么的爽朗舒服少爷,别太坏。想着她还未接手狂澜前,他还会亲昵的用大手揉搓着她长发,甚至听到她喊他大叔时脸色憋的红红黑黑,最终却宠溺的一笑而过。而不知何时,他们两个人的距离似乎越来越远,经历误会和所谓背叛,又不知何时,哪怕是她的疏离、退缩,也在他的不离不弃下逐渐的缓解到如今心甘情愿的生死拼搏。不是阿列变了,而是她变了。原本是朋友来着,她却把这份情感自以为是的化为了上下属的关系,真是可笑!阿列有他的理想有他的责任,作为朋友她不能施以援手,还在不了解的情况下去怪责他、背离他。
咬咬唇,她蔚澜何德何能,让阿列如此对待呢!
尽管思虑混乱,蔚澜仍是有条不紊的处理着阿列身上的每个伤口。
修不时偷瞄着蔚澜的脸色,低垂着小头颅掩去了表情,他却感知到她的低落,朝着帮他上药的水玄月使了个眼色,水玄月即刻领悟的点点头,把药瓶递给修,屁颠颠的来到了蔚澜的身旁。
“姐姐,我能帮忙吗?”轻脆脆的童音落入心间,让蔚澜腾地清醒了。啐骂自己一句,矫情!阿列是朋友,已是不会更改的事实,她有什么好深究的。阿列会为了她不畏惧生死,相同的,她亦会如此。不是因为感激、感恩,而是因为彼此的信任和在乎。
心中豁然开阔,似是困惑许久的问题迎刃而解,通体的舒畅,捆锁着她的粘稠感渐渐的消失,有道黑芒闪过,丹田内悬挂如茧的灵力开始弱不可察的转动起来。
深悟于方才的领会,她重重的吐了口浊气,没有因丹田的动静而欣喜,神思越发的沉静,气息似乎时隐时现,好像正在和大自然混为一体。而空气中粘稠的物质慢慢散去,一点点微弱的七彩光芒悄然的钻入了她的毛孔里,汇聚于丹田滋润着她干涸笨拙的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