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世廉听到这句话,立刻就明白后来的那名青年才是几人当中的主心骨,连忙站起身来,捧起茶杯对钟石说:“这位先生,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看到你就觉得非常有缘。你一定是做大事的人,就不要和我们这样的终日辛苦搵食(赚钱)的人一般见识了,不知道可不可以?”
钟石看了看他那张已经笑成一朵菊花的老脸,又看了看一直站在他身后、表情漠然的女销售员,说:“只要这位小姐给两位女士道个歉,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花花轿子众人抬。说到底,这只是件小事,虽然钟石大可以揪着不放,但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做了也没有任何意义,因此只要情面上过得去就可以了。
见和解的条件如此简单,马世廉先是一怔,随即脸上的笑容更盛了,连忙走到那名女销售员面前,沉声呵斥道:“小陈,快给两位女士道个歉,整件事都是因你而起,你要是再这种服务态度,小心我炒你的鱿鱼。”
按理说,如果换作一个机灵点的销售员,肯定在这个时候顺势摆出个愧疚的表情,再说上一番好话,这件事就算到此为止了。哪里知道这名陈姓女销售员脖子一梗,颇为不屑地说道:“讲什么对不起,原本她们就是北姑嘛,再说她们挑挑拣拣了大半天,最后还没钱付款,没钱就不要逛这里啦。”
看着马世廉的脸色由晴转阴,陈姓女销售员还觉得不过瘾,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屑地说道:“炒我鱿鱼?本小姐还不稀罕在你这里受气呢,就怕你没这个能耐!”
她说这话自然是有底气的,事实上这家隆运珠宝行就是她家族的产业。陈芝敏从国外留学归来,其父辈就开始着手培养她接手家族的产业,这家隆运珠宝行纯粹是给她练手用的,在这种情况下,她自然不怕被炒鱿鱼。
只是在入职这家珠宝行的时候,并没有人知道她的背景,就连眼前的马世廉也不清楚。要是马世廉知道眼前的女子是他的米饭班主,恐怕也不会说出炒鱿鱼这样的话了。
陈芝敏自幼生长在大富之家,身上自然而然地有种颐指气使的神气,而且还屡教不改。家中长辈这才将她放到最底层,希望她能磨去身上的傲娇,同时隐瞒其身份,不让她受那些阿谀奉承的小人的吹捧,失了基本的分寸。
很显然,家族中长辈的一番苦心并没有起到相应的效果。
“没钱付款?”钟石并没有听到陈芝敏后面的话,在听到这一句话后就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地望着刘兰和付红妆。
现在钟石的身家已经用百亿计算,而且是以美元计算,断然没有没钱付款的道理。而且在几年前,他就设立了家族基金,两家的一切开销都从这个基金当中支出。
除此之外,钟意现在也贵为市值百亿的大地产公司的董事会主席,自然也不会缺钱给家用。
刘兰原本就有丢三落四的毛病,她出门忘记带钱也不奇怪,但付红妆一向做事精细,她也忘了带钱就有些奇怪了。钟石哪里想到,她两人是仓促之间出门,所以两人都忘了带钱。
看到两人不约而同地躲避他的眼光,钟石就有些明白过来。销售员的眼光最为毒辣,对无力付款的人自然不待见,甚至还会觉得她们是在故意消遣。
“这样吧,我们在二楼挑选两件首饰,作为耽误你们时间的补偿,这样可以吗?”钟石想了想,提出另外一个折中的方案,“不过,我坚持让这位小姐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