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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已经注意到了香港市场,同时这段时间也将派出研究人员对相关的公司进行考察。希望沈博士能够给我们具体分析一下最近香港如何面对亚洲货币危机,又或者说亚洲货币危机对整体香港经济乃至于华夏大陆经济的影响。”等会议室安静下来后朱利安·罗伯逊不疾不徐地说道。

“注意?”沈迈心中就是一凛,对于一个执掌超过100亿美元的对冲基金经理来说,一个或几个股票的投资机会显然不会引起他的兴趣,因为即便这些股票表现得再好,也很难根本性地改变基金的总体表现。大规模的基金运作要求他们能够捕捉到足够大的趋势,这种趋势必须是能够获得巨大利润的大趋势。

清了清嗓子,沈迈开始说道:“具体来说,蔓延到整个亚洲地区的货币危机严重影响了香港地区的出口贸易,从6月份的出口数据来看,香港地区向其外出口的数据同比下降5。但是,整个香港股市的表现却异常出色,甚至一度冲上历史最高点,这其中肯定有一定的泡沫,根据我们的分析,在香港上市的公司,特别是红筹股,严重受到预期的影响,这种预期今后几十年通过不断注资而维持的高速增长几乎不可能,这是我们极其担忧的地方……”

“除此之外,由于红筹股多是经营各种业务的集团公司,投资者对这些管理层的期望过高,但是根据我们的统计,依靠这些管理层是不切实际的。事实上,他们完全没有脱离僵化的思维和管理模式,而且在集团内部,存在着严重的内斗和分权现象……”

随着沈迈的不断叙说,其他人不是低头沉思,就是不停地记笔记,每个人都快速地吸收着沈迈的分析,显然这是一个难得理解香港市场的机会。

“总之,我们认为香港股市存在着巨大的泡沫,而这种泡沫的破灭指日可待。这种破灭不仅是由于内部存在着不理智的投资心理,而且也有整个亚洲地区经济不景气的功劳。虽然港府三番两次地宣布捍卫香港联系汇率制度,但是基于整个大环境的考虑,这种声明并不能给市场提供太多的信心。”洋洋洒洒地讲了半个小时,沈迈终于结束了漫长的讲诉。

还好,这一次老虎基金的研究人员并没有中途打断。原本这种讨论性质的报告通常会被频繁地打断,然后各种尖锐的话题会被接二连三地提出,但是今天整个会议的氛围还算融洽,也不知道老虎基金内部对此是不是有过约束。

随后是提问环节,老虎基金的研究人员只是提了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就由负责新兴市场的主管罗伯特·赛特隆陪同沈迈闲谈,其他人则飞快地撤出会议室,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沈迈面不改色,一边和罗伯特谈笑风生,一边在心中暗暗嘀咕:该不会是顾忌我亚洲人的身份,从而有所保留吧?虽然这么想,但他仍然极有耐心地和罗伯特谈天说地。

“我们曾经做空过日本市场,从90年开始,直到现在,这些沽单仍然保留着。”罗伯特·赛特隆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

“什么?”虽然以为是闲聊,但沈迈的确被这个看似无意透露出的消息给震惊了,“离日本泡沫破灭已经过去了整整七年的时间,而距离日经指数最高点的39000点到现在的16000点,整个日经指数跌去超过六成,在这种程度上你们还没有平仓,这实在是太超出想象了!”

“我们的工作是建立在对宏观经济的准确判断和微观企业细致的研究之上,这一点我和我的同仁们都极其有信心,事实也证明,我们的判断是正确的。”罗伯特一脸傲然地说道。

“那么对于此次调研香港的市场,你们是不是打算复制日本泡沫崩溃或者是东南亚货币危机的一幕?”平复了一下心情,沈迈小心地试探道。

第58章 两个指标

“香港的市场比较复杂,我们短期内并没有想好该如何去操作。不过股票市场存在着严重的泡沫,这种泡沫在日益严峻的东南亚地区经济当中尤为严重。或许我们会做空一部分的股票和指数期货,希望能够将香港股市的泡沫消除,之后能够在其中找到拥有长期增长和稳定收益的企业,毕竟华夏的经济增长有目共睹。我们密切关注新兴市场,对华夏这种地区的经济增长自然不可能错过!”

沈迈一字一顿地将罗伯特·赛特隆的原话叙述给坐在对面的钟石听,一脸讥讽的神色,分明对这位专门负责新兴市场的老虎基金主管的话并不怎么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