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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罗斯年幼时候出生在奥地利,作为一个犹太人侥幸地逃过纳粹德国对其种族的屠杀,二战结束后移居到了英国,从伦敦政治经济学院毕业后开始在金融市场上闯荡,后来到了美国才成就今天威名赫赫的他。

在他未成年的那段岁月,是整个欧洲最为黑暗的岁月,纳粹的铁骑踏遍了整个欧洲,和德国毗邻的奥地利自然不能幸免。

“那段时光……”索罗斯悠悠地叹了一口气,语气间充满了萧瑟和伤感,“你永远都不会想到,纳粹是如何地凶残和暴戾。我实在是不想再回忆起了,即便到了现在,有些场景仍然会时不时地在我深夜当中的噩梦里出现。”

德鲁肯米勒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两只眼睛闪烁不定,显然对索罗斯的话有所保留。

这也难怪,他生长在美国,一个号称法治的国家内,一路走出又顺风顺水,很少和社会阴暗面接触到,最多就是各种阴谋诡计,而这些东西大多是在法律框架之内,而且这种手段很常见,大多也不会牵扯到人命之内的,因此德鲁肯米勒自然不会懂索罗斯所说的这些。

只是瞥了一眼,索罗斯就将德鲁肯米勒心中所想猜了个七七八八,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我就说一件事吧,一件我亲身经历的事情。那是一个下着大雨的深夜,在布达佩斯的街头,一辆宝马轿车突然出事冲向了防护栏,当场就撞个粉碎,车上的两个人当场身亡。”

“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那一天我正好出去买面包,差点被那辆宝马汽车撞上。我亲眼看到车上有两个人,一个穿着党卫军衣服的男子和一个贵妇打扮的年轻女子。等街头上的人赶上去后,车上的人已经断气了,你就知道当时车速有多快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德鲁肯米勒耐心地听着,到这里忍不住出口问道。

索罗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微微摇了摇头,说:“这个并不奇怪,重点是后面。一群在街头的人齐心合力地打开已经稀烂的车门后,发现那名男子下身竟然是赤裸的,而女子是趴伏在男子两腿之间,显然他们在做那种事,这才引起了车祸。”

“这些都不算什么。离奇的是,当德国人赶到的时候,二话不说就对着尸体上开了两枪,随后将在场的犹太人抓住,宣布他们策划了这次谋杀,不由分说地就将这些善良的人抓了起来,送进了集中营。”

“什么?”德鲁肯米勒只觉得头皮发麻,唰的一下从座椅上站了起来,难以置信地说道,“这……这怎么可能?难道没有法律吗?他们……他们怎么能这么做?”

“不能?”索罗斯苦笑一声,苦涩地说道,“只要有任何事情,最终都会栽赃到犹太人的头上,就好像我说的这件事一样,即便当场有几百个人亲眼目睹,但最终倒霉的还是我们犹太人。也幸好那天我并没有过多逗留,否则我肯定也会像那些人一样,被毫不留情地抓了进去。”

德鲁肯米勒立刻沉默了下去,过了好半天才悄声问道:“那些人呢?后来怎么样了?”

“怎么样了?”索罗斯顿时激动起来,嘴唇都有些哆嗦,“我不知道!没有人知道,总之我后来就再也没有看见过他们!”

尽管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但德鲁肯米勒仍然是倒吸一口冷气,失声道:“他们……他们……”结结巴巴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把心中的话说出来。

“这些都过去了!”索罗斯沉默了半天,最终还是缓缓地说道,“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信奉卡尔波普那一套哲学了吧!现在,我们来商量商量,到底这些印尼盾头寸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