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富勤虽然年营业额做得很大,但是他自有的资产并不算多,在公布的报表当中,最新一个季度的资产总额为53亿美元,这是包括现金、不动产、投资收益等在内的众多资产的总和。而因为印尼事件,百富勤目前账面上的现金已经不多了。
“丹特先生,我们之前不是达成协议了吗?怎么就突然变卦了?这可不符合做生意的原则。”首先发难的是杜康辉,他是一个碧眼金发的英国白人,在这种场合和对方的首领克莱奥·丹特交流最为合适,也适合打感情牌。
“原则?”克莱奥·丹特不屑地冷哼一声,“杜先生,既然说到原则,那我们就不得不提到合同了。在合同里我们双方约定,在百富勤经营状况和市场没有出现重大变化的时候,我们才不会撤销这笔投资。但现在嘛,我们认为一切都不同了,自然要重新对条件展开谈判。”
“这真是让人遗憾。”杜康辉摇了摇头,又看了一眼身旁一脸凝重的年伯涛,然后亮出了自己的底牌,“75港币每股,票面利率减低到73,这是我们的底线,你觉得怎么样?”
“不!不!不!”克莱奥脸上不屑的神色更盛了几分,“这个价格还是过于高昂。杜先生,年先生,不如我们先来看看我们对百富勤最终的尽职调查如何?”
说话间他就翻开面前的一叠文件,好整以暇地念道:“由于投资在印尼市场的27亿美元无法收回,加上包销的10亿美元印尼债券无法销售,百富勤方面的净资产缩水严重。除此之外,百富勤还有总共价值6亿美元的投资,这些投资短期内基本无法变现或者收回,即便有可能变成现金,数额也会因为印尼盾的暴跌而大幅缩水,最终的金额可能不足2亿美元。”
不顾杜康辉和年伯涛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克莱奥“啪”的一声将文件合上,继续说道:“算上这些,百富勤的净资产已经从53亿美元下跌到32亿美元,这还不算股市上的缩水。现在如果再不引入战略投资者的话,恐怕百富勤就有清盘的危险了。两位,我们zci的诚意非常足够,也很乐意帮助百富勤走出目前的困境,但是我们毕竟是生意人,不可能做有损自己利益的事情,因此在价格方面我们会尽量争取到最优。”
“说说你们的条件吧!”年伯涛一脸憔悴,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制止了杜康辉的继续磨叽。百富勤是他一生的心血,自然不能够在这个时候倒闭,只要能挨过这段时间,未必不可东山再起。
“每股55港币,同时票面利率下降到70。”由于在协议里要求要接手一部分百富勤持有的亚洲企业债券,因此票面利率也是在商谈的范围之内,而作为买入的一方,克莱奥自然会千方百计地压低票面利率。
尽管心中已经做好了准备,但年伯涛仍然被这个数字惊吓到了,随后他心中就涌起一股怒意,这让他几乎失去了风度,“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要知道我们卖出的可是优先股,今天的普通股价格还在5港币,你们竟然就想以这个价格买入,绝无可能!”他怒吼道。
“我恐怕你的消息太过于迟滞了,年先生。”对于年伯涛的暴跳如雷,克莱奥仍然是一副笑眯眯的神情,“今天的收盘价,百富勤暴跌14,收于47港币每股,这就是普通股的价格,优先股的价格自然是跟着下跌。要知道我们同意收购优先股,放弃话语权,本身也是对百富勤公司充满了希望。希望二位不要让我们失望。”
这一刻杜康辉和年伯涛两人的脸上都露出错愕万分的表情,他们互望了一眼,又瞧了瞧自己的团队,见他们大多点头示意,这才察觉到资本市场上自己公司的股票市值已经再次缩水。
“7港币每股,74的票面利率。”杜康辉咬咬牙,狠心地报出新的价格,这一刻他的心在滴血。
谁不想对面的克莱奥根本就没有反应,仿佛没有听到杜康辉最新提供的价格,仍然笑眯眯地看着对方。
“65港币,735的票面利率。”杜康辉嘴角微微抽动,再次下压自己一方的报价。只是让他失望的是,对方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6港币,不能再低了,73的票面利率,这是我们的底线。”眼看着对方这副反应,杜康辉也没有办法,低下头和年伯涛悄声商量了半晌之后,又咬着牙报出一个更低的价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