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在客厅中间茶几上的,是一个大大的海鲜披萨,还有数十罐啤酒,这些是他们的晚餐。但没有一个人有兴趣去动那色香俱全的披萨,纷纷都在大口地饮着啤酒,更有人已经把烟点燃上了,没多久整个客厅就狼藉一片了。
作为这个家庭的女主人,琳达·马奥尼早早地就躲到了楼上,尽管尼克·马奥尼没有对她说过一句话,但看到这么多同事不约而同地聚集到她家的时候,她直觉到,一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晚上八点钟,邦德·亨特终于从遥远的加拿大赶了过来,在看了一片死寂的客厅一眼之后,他撕下一块披萨,狼吞虎咽起来。诡异的是,其他几个人对这副情形恍若未见,甚至懒得开口说上哪怕是一句问候的话。
八点半,尼克的豪华轿车终于从纽约开了回来,他刚打开家门,脱下风衣之后,就看到几个愁容满面的合伙人,还有那个刚刚填饱肚子,正在不住打嗝的邦德·亨特。
“说说吧,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况?”
尼克将自己重重地摔到沙发上,从桌面上抽出一支万宝路,啪嗒点燃后深吸了一口,就面色严肃地问道。
“头寸巨亏,保证金方面已经岌岌可危了,经纪商打来电话,催促我们追缴保证金。”邦德·亨特喝了一口啤酒,喜力啤酒并不合他的口味,这让他在不自觉之间皱起了眉头,“现在我手头已经没有流动资金了,目前所有的头寸都出现亏损,不光是远月,近月的也出现了亏损,基本上额外的保证金全部投了进去。”
尽管心中很是气愤,甚至想暴起将亨特痛揍一番,不过尼克很清楚,这根本解决不了任何事情,在想了想之后,他说道:“如果平仓呢?平仓会怎么样?”
“这不可能!”
亨特的手一抖,易拉罐直接掉落到地上,顿时白色的泡沫撒了一地,顾不上打扫,他急匆匆地说道:“我们目前持有的所有没有平掉的头寸,虽然出现了亏损,但这个时候贸然平仓的话,一定会引起大跌的,到时候就不止这点钱这么简单了,简直就是公然地向市场认输。”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们绝对不能平仓,否则后果比现在严重十倍都不止。”最后亨特斩钉截铁地说道。
“所以……”尼克的眉头已经高高耸起,“一方面我们需要筹集现金来维持头寸,另一方面继续忍受亏损?”
“不!不!不!”亨特连连摇头,“筹集现金来维持头寸是一方面,另外出售一部分资产组合来获取现金流,同时减少头寸,熬过这个艰难的时间,这样未来谁输谁胜还很难说。”
其他人虽然没有说话,但不停点头的神态充分说明他们已经对事态做了充分的评估,同时认为这是目前最好的策略,没有之一。
“上帝啊!”尼克忍不住抱住脑袋,大声地抱怨道,“你到底建立了多少头寸,怎么会一天之间就出现这样的情况?还有,杠杆率到底是多少,怎么一下子经纪商就通知追缴保证金了?”
虽然是不凋花基金的创始人和高级合伙人,但亨特对手下投资组合的头寸并不了解,这些东西都是风险控制部门在掌管,不过因为巨能赚钱,所以风控部门基本上对邦德·亨特的头寸没有任何约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