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尔森却是有点不信邪,歪着脑袋向查诺斯问道,“难道我们放着这么大的一块肥肉,就此收手不成?别开玩笑了,吉姆,这是不可能的事。”
保尔森的话得到了部分人的认同,阿克曼、格里芬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你倒是可以试试!”
吉姆·查诺斯不屑地冷哼了两声,轻藐地看了保尔森一眼,说道,“如果说爱尔兰和希腊只是癣疥之痒的话,那西班牙和意大利就是欧盟的切肤之痛。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吧,如果真的动摇了欧元的根基,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和你拼命呢!”
这句话一出,戴里奥顿时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除了没有出席会议的比尔·格罗斯之外,几人明显地因为这件事分成了两个派系。
太平洋投资管理公司近日来的内耗呈现出特别严重的趋势,尽管比尔·格罗斯是公司的创始人和最大牌投资官,但在其他管理层的日益逼迫之下,已经渐渐地失去了话语权。在这种情况下,为了保住自己的一生心血不付之东流,比尔·格罗斯将绝大多数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和其他股东的斗争当中,因此根本无暇出席这样的会议了。
“再乱来,难道他们还能超脱法律的范畴吗?”
保尔森显然很不服气,在欧洲债务危机和相关的商品期货、货币等交易上已经让他赚得盆满钵溢,在这种时候放弃显然不太可能,当下一梗脖子,不服气地说道,“我倒是要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手段,难道敢威胁绑架一个美国公民不成?”
“最多我们以后的手段更加规范,尽量不去触及那些灰色地带,不被他们抓住把柄就是了!”他继续说道,“只要符合他们市场的规范,我就不相信他们还有其他的手段来威胁到我们。而且市场上做空欧洲的机构那么多,难不成他打算一家一家地进行惩处?”
“别人我不知道,但是对于你保尔森来说,就是极有可能的潜在目标!”
吉姆·查诺斯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以为他们对我们的举动没有察觉到吗?桥水基金在伦敦的机构被跟踪就是一个明显的警告。之前或许是有政府的周旋,或许是他们并没有抓住我们的痛脚。总之,我们到目前为止没有被警告或者被采取更进一步的措施。但是这一切的一切,并不代表欧洲下一步不会采取措施。”
“还有,千万不要天真地认为欧洲打算和我们所有人算账了,只要他抓住一个机构狠狠地惩罚一番,就能够达到他们杀鸡儆猴的目的。而究竟选择哪个机构成为替罪羊的角色,就看他们的心情了。我们在座的人当中,每个人都有可能成为目标,尤其是那些在市场上影响力大的机构或者个人,更是处于极度的危险当中。”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了保尔森的身上。
“嘿嘿,我怕过谁?”
保尔森一点害怕的情绪都没有,对吉姆·查诺斯的说法不屑一顾,只是不住地冷笑,“让他们来好了。我将组建全美甚至是欧洲最好的律师团队,来和他们当堂对质。没关系,即便是最后输了,大不了我把利润全部让出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