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给你。"古良给了他一个红色长形小拇指般大小的圆筒，程理瞅了眼不屑的说，"丑死了。"

小八闻言立刻还给他，"丑死了不要。"

"你们两个白痴不懂就给我闭嘴！"古良吼完才解释，"这是我们的通讯号，你遇到危险就用这个联系。"

程理听到对小八很有用便说："那还不错，不过建议你提高一下审美观。"

小八也就老实的收下，然后有点不安的询问："你们会通知那瓦我在的地方么？"

古良冷哼，"我们刑事科和侦查科水火不容才不会通知他们，自然那瓦就不会知道。"

第十一章

家里难得安静，应该说是因为小八的沉默才得以宁静，而且吃东西时拿筷子的手都有些哆嗦，程理通过他们方才的对话就知道他们肯定有很多事瞒着自己，可从古良离开前的话又能看出这事关联小八的安危，所以他不得不问，毕竟他很担心。

"你会有什么危险？"

小八不吭声，一个劲的用筷子戳碗里的肉。

在床旁边放根手臂粗的棍子，在枕头底下放把刀，门加个防盗的提高安全措施，程理边思量着该怎么应付可能会出现的危险边耐心等了一阵还是得不到回应，见小八对碗里那块烂肉更有兴趣，便觉得像被泼了盆冷水，好心好意的关怀却没被对方当垃圾，"不说算了，老子不稀罕。"说完自己吃完饭也不管小八吃没吃完直接把菜都收了。小八愣了愣，错愕的看着程理，程理却把他当透明般，小八委屈的扒碗里的白饭，鼻子酸酸的。

几个小时，两人愣是没有交流一句话，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两个人依然在冷战，程理盖着被子挨着床沿睡，小八心里愈发不好受，他不是想隐瞒，只是害怕说出事实后程理不要他，就跟自己父母一样，可是这样冷淡态度他也受不了，心一阵绞痛，磨磨蹭蹭的靠过去，思考半天，算是豁出去，死就死了，总比这样冷淡好，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的戳了戳程理。

"程理。"

沉默

"程理。"

"干嘛！"那头恶狠狠问，还在惦记小八的隐瞒。

"我说了你会不会不要我？"小八试探性的问出口。

那边切了一声，"你不说，我现在就可以考虑考虑。"

小八顿时如临大敌，全身紧张起来，想躲回壳里。程理翻过身来，看到他一副草木皆兵可怜巴巴的样子，于心不忍，刚刚的闷气也一下消散，好声好气的说："我开玩笑的，你让我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我也好做出相应的方法，免得瞎担心。"

小八凝视他片刻，捏紧拳头缓缓的说，"你们孕育生命的方法是男女结合，我们星球则可以通过人造的方法制造出生命。根据夫妻的要求创造出他们所期望的孩子，可不管再发达的技术再精密的仪器都会出错，有些孩子一出生就会有瑕疵，如果他们的父母愿意接受一个瑕疵品就没事，如果不愿意接受，就必须送回研究所改造，到时会失去之前的一切记忆。"

程理哑然的听着小八的诉述，这样的事竟然没有人权组织去管，要是地球上也许会在科学界伦理界闹翻天，不知是不是科技越发达，在冰冷的机器轰鸣中，人与人之间就会越冷漠。

"另外我们被创造出来后不会有成长的过程，而是直接从少年开始，虽然并没有真正接触外面的世界，但我们也有意识，当改造后原先的意识也会不存在，等同于死亡，很多人不在乎，认为不过是一个产品不合格，不觉得是在杀一个人。"小八抿抿唇，头都快要埋到胸口，声音低如细蚊，"我、我也是一个瑕疵品。"说完手指不停的扣着被子，似乎和他有深仇大恨。

"我从一出生来，就呆在研究所里，父母不愿意接受我的缺陷，我只能等着被改造，成为他们满意期望的样子，我没想到才一见到这个世界，还没真正的认识这个世界就要消失，就算以后那个也是小八那又怎么样，他是个完美的小八，让父母喜欢的人，但终究不是现在的我。后来清陶偷偷把我带上飞船，研究所只道我丢了，先是重新制造一个完美的孩子给父母同时也在寻找我，清陶想把我送到其他星球上过自己的生活，那瓦发现了想把我送回研究所，认为那才是真正的对我好。然后我被他关在船舱里，本来想着就算了吧，虽然自己要消失了，但我已经很幸运，比其他的瑕疵品幸运多了，我呼吸过外面的空气，坐过飞船，应该满足了，而他们一生只从研究所的窗户看过外面的世界而已。我透过舷窗望着漆黑的宇宙，想自己就这么消失吧"小八说到这里时，眼神黯淡，程理脸色变了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