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柳絮抬起眼盯着祁景,她眼里和话里闪过一丝埋怨,“是生产后,抑郁症更严重的,因为……她对“阿景”地愧疚。”
如果眼前的这个人是她的阿景该有多好……
戚论衡皱了皱眉,碍于逝者已逝,活人悲伤的面上,没出言。
祁景沉默,既没出言安慰,也未出言责怪,她们所期待的那个人,不是他。
“阿露出事前,顾沉珩的小三来过,我不知道她同阿露说了什么,小繁去喊人的时候,阿露的房间,已经血流成河……”
柳絮抬手捂住脸,眼泪从她指缝中滴落,她哽咽着声音说,“若是我早点发现就好了!若是我……一开始告诉她,你不是阿景,或许她不会抱有这么大的愧疚……”
“怪我……是我这个母亲的失职……”
祁景抬起手想拍拍她的后背,但想起她眼里的埋怨,又放下了手,他张了张唇,没发出半点声音,他深唿吸一口气后,问:“小繁在哪里医院?”
“A市西门的私人医院。”
戚论衡知道这家医院,A市最有名排名第一的私人医院,医术在行内数一数二。
祁景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他回过身问柳絮:“您打算去哪里?”
柳絮没说话,整个人透着托遗完成的释然,仿佛任务完成,她已经可以安然离去。
“您别忘了,我并非小繁的亲舅舅,他今年才四岁,离十八岁成年还有十四年。”说完这句话,祁景同戚论衡出了待客室。
柳絮呆愣在原地,外边的宾客已经离开,她扶着墙壁走出去,望着祁露黑白的照片,放声大哭。
泪水就像是丢了阀的水龙头,水流倾泻而下,任由人想堵上,也停不下来。
出了殡仪馆,祁景望着黑沉的天空,冲戚论衡说:“A市不太欢迎我。”
话里带了几分委屈的味道,戚论衡抬手抚摸他的脸,无声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