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梵清一双凤目直视着衡明世的双眼,琉璃色的眸子倒映出了衡明世的脸,冷梵清道:“恳请皇上仔细回想,此话到底是在何处,从何人口中听得?此人定然居心叵测,微臣唯恐此人对皇上不利!”

衡明世在这双眼的逼视下,依然努力维持演技,“阿清,你这样看着朕,朕好不自在啊……”

衡明世眨巴眨巴也,又忽然“咦了一声,倾身凑近了冷梵清,道:“阿清的眼睛,好漂亮哦!好像琉璃珠子!”

冷梵清:“……”

“唉……我这是在干什么……你又怎么可能记得……”冷梵清扶额哀叹。

衡明世努力演绎着一个随时能被各种事情分散注意力,一问三不知,一提三不懂,仿佛永远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傻子。

冷梵清扶额平静许久,才再抬起头来,双手扶住了衡明世的肩膀,盯着衡明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皇上,往后莫要再提这些事了,先皇是您的生身父亲,这是不争的事实,您身上流着皇族的血脉,这一点,毋庸置疑,就算是将先帝的墓掘了,还有血来滴血认亲,都无需担忧。”

衡明世:“……”这会儿先帝在墓里都成骨头了吧?就算是尸变了出来,也榨不出血了吧?哪里还能滴血认亲?

衡明世并不相信冷梵清的话,但是无论他怎么试探,冷梵清都咬定衡明世和自己没关系,衡明世担心自己再试探下去会掉马,只能暂时作罢。

衡明世回到寝宫,对着镜子照了许久,越看越觉得自己的猜测十有八九是对的,于是等到了天黑夜深时,衡明世乔装打扮了一番,穿上了夜行服,戴上了面具,将自己伪装得严严实实,才施展轻功,再一次来到了祈天楼。

今夜无月,灯一熄,四周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这是一个适合夜行者办事的夜晚。

而那些选择在今晚刺杀衡明世的刺客们,注定要白来一趟了。

因为他们要刺杀的对象,此刻已经翻进了祈天楼的院墙,一路摸上了祈天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