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瀚直接把一顶顶锅倒扣到了那个敷衍写求和书的文官身上,算是把自己这一次出使失利的大部分原因都扣了过去。
汗王果然把凶狠地目光转了过去,顺便也把满腔怒火转了过去,将那名文官骂得脸色由红便白,由白便紫,最后听到汗王一句“当斩!”之后,瞬间吓得面色发青。
“王上!王上饶命啊?王上!”
“你让孤饶了你的命,可你在照搬写下求和书之前,可曾想过,我大汗百姓是否会因你的一通敷衍,而命丧敌手!”汗王不敢说自己是心疼自己的国土被一点点蚕食,也不敢说自己担心自己的王位不保,只能将事情延伸到黎民百姓身上去。
再一次被扣上大黑锅的文官:“王上!臣冤枉啊!一定是那垣军将领不肯罢休,所以故意罗织罪名!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臣自问无愧于心!臣敢对大天神发誓!臣绝对没有照搬之前的书信!”反正刚才那牟瀚也说了,那垣军将领已经将求和书撕了扔了,毁尸灭迹,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照搬,只要他咬死不认,这罪就是垣军将领罗织的罪!
那文臣露出了痛苦悲伤的表情,心里的小算盘则打得啪啪啪地响,他以衣袖拭泪,做出一副被诬蔑后的悲伤模样:“王上!臣自入朝为官以来,就一直效忠于您,效忠于大天神!臣之忠孝天地可鉴,日月可表!又怎么会在这种关头,写出那种求和书呢?这肯定是垣军将领的把戏!是离间计啊!”
文臣:“王上!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是王上切忌中了敌军的离间计啊!呜呜呜!”
牟瀚:“……”老子差点就被你给害死了!你在这呜呜呜就想了事吗?
然而,汗王还真的被这文臣的话给说动了,他到底还是相信自己人,而不是相信那些垣军将领。
再说了,眼下关头,要是因为垣军将领的一番话,他就胡乱杀个大臣,那这些跟着他的大臣们的心该有多寒?
思及此,汗王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询问其他大臣的看法。
那个文臣见自己的小命保住了,连忙站出来献计,“王上,依微臣看,应当把求和书送到垣皇城,送到垣王手中……众所周知,那垣王年幼上位,所以一直由垣太后垂帘听政,垣王只不过是一个傀儡罢了,那求和书应当是送到垣太后手中。”
闻言,牟瀚立刻站出来:“王上!臣认为此计不妥!眼下占据我汗成的垣军距离垣皇城甚远,战报往来,肯定会耗费不少时间!待到求和书进入垣皇城,只怕这边早就……”牟瀚没有再说下去,不过他相信有脑子的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陆陆续续也有臣子站出来赞同牟瀚。
那文臣方才被牟瀚拉出来挨骂,此时正是最恨牟瀚的时候,哪里管牟瀚提的意见妥不妥,反正他就是要对着干,于是他又道:“王上!往来书信可以靠信鹰传递,垣国军将再勇勐,还不是要听那垣太后的旨意?只要能说服那垣太后,就算垣军将领再不甘心,也得听命撤军!毕竟抗旨是死罪啊!”
顿了顿,那文臣又故意加了一句:“王上,那太后再怎么也不过是一介妇人,妇人之仁,可比那些铁面无情的军中将领要好对付多了!”
第110章 :民义
牟瀚简直要被这文臣的性别歧视给气笑了!
妇人之仁?这话能用在一个把持朝政多年的太后身上吗?你以为人家是怎么当上太后的?像你刚才那样呜呜呜吗?简直可笑至极!
但汗王偏偏还真的开始思索起这计策的可行性,让牟瀚立刻着急起来:“王上!眼下垣军连破七城,又有反叛军在乱,家国城危在旦夕,而乌古鲁将殿下又远在垣国,臣以为,可将乌古鲁殿下召回,来个内外包围!将这些垣军绞杀于此!”
文臣:“哼!说得轻巧,乌古鲁殿下在垣国开疆扩土,是大功大业,岂能轻易召回?再说了,就算乌古鲁殿下带大军回来,也需要花费一些时日,眼下情况危急,哪里能等得起!”
牟瀚:“所以,求和书便是缓兵之策,应当先将求和的诚意带到那批来势汹汹的垣军当中,安抚他们,让他们松懈,设美酒佳肴,奉上美人宝玉,让他们沉溺于温柔乡,瓦解他们的意志!待到乌古鲁殿下归来,就可将他们一网打尽!”
文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敌人犯我疆土,我却要设美酒佳肴款待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我看牟瀚大人是进了一躺垣军营,就和垣军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勾当,才会让你在这里一直替他们说话!”
闻言,牟瀚瞪大的双眼:“你!瓮酉!你休要血口喷人!我何时替垣狗说话!我一直在替王上分忧!倒是你!口口声声说时间不够,却非要将求和书送到相隔甚远的垣皇城!你可算过,就算是信鹰,来回也需要许多时日,就算那垣国的太后真的答应了,再传旨命令这些垣军撤军,消息传到他们军中,又要耗费多少时日!而垣军只答应了七日宽限!你就不担心在你这信鹰往返的途中过了时限,垣军直接发军,又攻下一座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