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观察着封启的脸色,然后遗憾地发现自己根本看不出封启的心思,只能照着自己想法继续道:“将军,我们还有一份大礼,就放在外面,您看要不要带进来给您过目?”

封启的脸色依旧黑沉,或者说,他在人前一向是这般不苟言笑。

“方才进来时,确实看见外面放着一个大物什,被黑布裹得严严实实,你说的就是那个?”封启道。

使者:“正是正是!方才进来时,已经有专人仔细查过了,将军完全可以放心!我这就将他们带进来吧!”

封启微微点头。

使者立刻给了牟瀚一手肘,牟瀚只能不情不愿地和那使者一起去外面开笼子。

封启才从操练场回来,还不知道那笼子里装着一大群穿着暴露的男男女女的事,还当这些汗使又在卖什么关子,只坐在营帐里等着。

衡明世处理完事情,听说汗使来了,就过来看看情况,结果刚走到接待汗使的军帐外,就看到一个陌生的汗使和牟瀚站在一个大笼子前,而一个个穿着鲜丽衣服的男人女人,正从笼子里走下来。

而那陌生的汗使还在那用汗语高声催促道:“快点快点动作快点!这写可都是要献给将军的美人!将军点名要的!耽搁了时间,你们谁也负不了这个责任!快快快!”

听到了系统的实时翻译的衡明世:???

将军点名要这些人?

这些身上基本上没挂什么布料的人?

衡明世一个瞬身就出现在了那个陌生汗使的身后,把站在那陌生汗使身边的牟瀚吓了一大跳。

牟瀚看清来人之后,心下一惊,一股寒意也瞬间从脚心透上了后背,他忍不住想:幸好之前没有对这位副将说什么不妥的话,不然,照这个身手,对付他根本就不用一息!

等等?他真的没有对这位副将说什么不妥的话吗?

牟瀚努力回忆了一下,忍不住担忧起来。

还有,这位副将今天的脸色,好像不是很好啊?那笑容看起来阴森森的!

略惊悚啊!

“这是在作甚?军营重地,怎能让无关闲杂人等随意进入?外面的看守是谁?死了吗?”衡明世一听说这些是封启点名要的人,只觉得一团火在胸中烧起,语气自然也就不太好。

(还尽职尽责地守在外面的鹰九:“哈嘁!”揉揉鼻子,心道:怪了,怎么突然感觉后背有点凉?)

牟瀚担心那正使说话不过脑,惹恼衡明世,牵连自己,于是赶紧拱手道:“副将大人,此次我等带着诚意来此,真诚求和,虽然现在垣汗之间相隔荒原,但是在几百年前,两国国土接壤,乃是比邻之国,亦是几代盟国……”

然而话还没说完,就被衡明世接话道:“然而,几百年来,两国数次交恶,大大小小战争不断。后来天降黄沙,将两国边境之地掩埋,黄沙大漠寸草不生,有毒蝎毒虫横行,还会随着大风向四周蔓延,吞噬大片良田,两国逼不得已,为了保下其余疆土,只能退离黄沙之地……渐渐地,就成了现在的荒原之地。”

衡明世:“百年前,多国一直在为这接壤之土的划分归属而争执不休,争战不止,并为此葬送大批的人马,尸横遍野,鲜血侵染土地,血河绵延百里,食腐鸟兽振翅狂歌,等不回亲人的家眷们血泪干涸……上天悲悯,降黄沙掩埋那片接壤之土,厚葬那一堆堆断首残肢的尸骨,黄沙日夜唿啸,那是慰灵之曲,亦是镇魂之歌。”

衡明世摊手:“可即便是这样的,汗国军马还是时常跨越荒原,来犯吾大垣疆土,骚扰吾大垣百姓,这一次,更是直接攻打垣国边城,烧杀掳掠,无恶不作!行强盗之举,做尽龌龊恶事!”

“想要求和,至少也得先将你们的军马从垣国撤出吧。”衡明世视线冰冷地扫过那一群容貌或美艳或清丽的男男女女,“就这么几个东西,能弥补得了乌古鲁在吾大垣犯下的罪行吗?”

牟瀚心道果然来了,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里面那位将军话不多,全靠气势吓人,而眼前这位副将看着温温和和,可那一张嘴说得人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

那正使原本听牟瀚称唿衡明世为副将,还想恭维几句,但又听衡明世这样说,脸色就有些挂不住。

毕竟,汗王可是完全没有从垣国撤兵的意思,这才叫他们多带一些金银珠宝,香料美人过来,好好贿赂,最好选上那些活计绝好的美人们,把这些垣军给伺候得舒舒服服,沉溺在温柔乡里不想出来。

汗王和和汗王出谋划策的那些大臣们想得很好,觉着这批垣军跨越荒芜之地,又一路征战至此,肯定许久未曾好好享受过,这人紧绷久了,一旦松懈下来,那肯定就很难再绷回去了,到时候他们就可以和带军回归的乌古鲁里应外合,将这批垣军一举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