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意的只有“利益最大化”,活下来的人越多越好,如果确认了是他没有办法救回来的厉鬼,他会毫不犹豫的将其斩除。

因为他犯过一次错。

一次让他自闭了一百多年的错。

齐桁轻轻闭上眼睛,明明经历了那么漫长的岁月,可有些记忆却是那么的刻骨铭心。

如果被人用烙铁印在了他的灵魂里,刻印是那样的鲜明,无论怎么洗都无法褪色。

他以为他忘了。

可他原来还记得他。

是那样的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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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群山耸立之地。

一眼望去,青色的山峰一片连着另一片,视野里就只有那山尖还有天际,再无其他,仿佛踏足后就会迷失在山林里。

齐桁躺在铺了厚厚草堆的板车上,双手枕在脑后,身边放着自己的桃木剑,悠闲的翘着二郎腿,眯着眼去看天上的烈阳。

前头赶骡子的车夫擦擦汗,长长的“嗐”了声:“道爷儿,我瞧您儿年轻得很吶,这群山里头的玩意儿当真不是您应付得了的,倒不如请了师长前来,谁没个年轻气盛的时候?但命总归是重要的。”

齐桁悠悠的跟着板车的颠簸晃动着身体:“这天底下若是出了我处理不掉的妖魔鬼怪,那这天必塌,神仙都救不回来了。”

车夫只觉身后那小子好生狂妄,却不敢多言。

毕竟就算是个年轻小子,也并非他们可以置喙的。

车夫只是惋惜这样好看的后生要折在这了。

“道爷儿,”车夫拉骡停下:“咱就送到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