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桁停了一瞬,旋即将世子说过的话送了回去,只是不同于世子漠然的语调,齐桁习惯拉长自己的尾音,语速也总是慢的,总给人一种没有睡醒的慵懒感,偏生他还爱带着点笑,就莫名的有几分不正经的调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何推拒?”

世子垂下了眼帘,又不吭声了。

齐桁随手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哄小孩子似的:“虽说我这话说着我自个儿都觉得过分,但你的确不能任性。”

他的笑有点淡,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你是世子,未来还会承袭王位,这是你的命。”

齐桁说完,却是在心里想,他也会说从前他最不爱听的话了。

他还记着从前他做国师时,听闻小皇帝抱怨自个儿后宫那些个妃子都不是他爱的,他便问他为何要娶,小皇帝说局势所迫,后宫同前朝有着千丝万缕斩不断的关系。

齐桁为此十分不赞同,可后来瞧多了,他也便明白了。

世子却说:“你不也知道么?”

齐桁稍稍从回忆中回神:“嗯?”

他不明白世子在说什么,就听世子十分平静的答:“我活不到那时。”

齐桁:“……”

他被噎住,心里是说不出的情绪在蔓延,一时间不知晓要作何反应才好。

世子又问:“我活得过今年冬天么?”

齐桁答不上来。

他静静的看着世子这张的确出众的脸,直至今日才明白府中下人都说他不争不抢,就连齐桁都觉作为一个“人”,世子的世俗欲.望太淡究竟是为何了。

世子命中的确有许多的劫数,他拜齐桁为师,这些劫便自然而然的化解了。

但还有最重要的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