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当然,形象是保住了,一顿无声的谴责还是无从避免。

一盏茶的工夫后,我一声不哼地躺在床上,承受着辰灵强有力的缄默。

我知道他不是一个感情强烈的人,但不知何故,此时此刻他的目光所带给我的压力,朴名的巨大。慌不择路之下,我故作镇定地看向距离我两米开外的飞檐,硬生生地扯出一个话题,以缓解现场有些尴尬的气氛——我问他,这几天怎么没有见到和他一起保护我的那位姑娘。

飞檐闻言面色一凝,旋即低头沉默以对,这一异样的举动毫无疑问地引起了我的注意。我追问那人的去向,却见飞檐猝不及防地屈膝下跪。

我这才知晓,那日与他一同现身的女子竟是那名为“冷红”的宫女。

获悉这一事实,我恍如茅塞顿开:冷红真正的主子,从来都不是廉妃;冷红真实的身份,也从来都不是宫女。

可我实在无法凭空想到,这个寡言少语的女子,这个与我素无瓜葛的女子,这个本是被无争派来暗中护我的女子,居然早就对我暗生恨意,甚至还误导了飞檐,妨碍了几天前他对我的援救——这才是飞檐迟迟未能将我救回的真正原因。

获悉真相,我百思不得其解:她就没有考虑过,以无争对我的重视,她若出于私心害死了我,可还有活命的机会?

“冷红一直喜欢主子,从小就喜欢。”当我不由自主地向局外人飞檐抛出这一质问之时,得到的是男子良久的无言以及如上的回答,“那种喜欢,可以叫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听起来是多么的刚烈坚贞,可细细想来,这根本就是一种奇怪的近乎自寻死路的逻辑——一损俱损的爱恋,究竟能换来什么?

“姑娘!”我自蹙眉思忖间,飞檐已蓦地俯身叩首,“冷红此番险些害了姑娘,飞檐自知无颜为她请罪,只求姑娘念她由爱生狂,放她一条生路。飞檐,愿以命相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