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因此,我匆匆吃完了碗里的米饭,挑了些无须细嚼慢咽的菜,三下五除二地解决了晚餐的剩余部分。

接下来,我坐在椅子上批阅奏章——而他,竟是一语不发地跪了一夜。

翌日清晨,当决意与他较劲到底的我睁开朦胧的睡眼,离开供我趴了一晚上的案几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他直挺挺竖在那儿的身子。

不知怎么地,我居然丝毫没有怀疑,认为他就是毫不怠慢地跪到了天明。

这一认知,令我毫无快意可言。

将近十个时辰,我只是坐着办事,偶尔还能起来活动活动,可他,滴水未进,粒米未食,竟然就像尊雕塑似的,愣是坚持至今。

这样的人,不是脑袋被驴踢了,就是……顽强得可怕。

但是,我不能让步。

我非要瞧一瞧,他能支撑到何时。

抱着上述想法,我一如往常地开始洗漱,然后大摇大摆地前去上朝,留他一人默默无言地跪在书房——故而这一日的朝堂之上,史无前例地缺少了南浮右相的身影。

文武百官几乎无一例外地注意到了这一异象,但没有一个人提及此事,不知是已然事先知晓了什么,还是生怕一不留神触了君王的逆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