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旧直愣愣地凝视着我,似懂非懂。
我松开了握着他臂膀的手,不徐不疾地站了起来,侧身面无表情地抬高了下巴。
在赵氏满门惊魂未定的跪拜之中,我一步一步迈向了赵府的大门。
跨出那道们的一刹那,一滴温热的液体从我的眼角滑落。
我停下脚步,抬头仰望天空。
阳光,好刺眼。
我低头收起情绪,一声不吭地坐回到马车上。
见了辰灵,刚才的一切就都未曾发生。
这一想法,令我哑然失笑。
原来一个人在经历了重大变故的洗礼之后,可以变得这样坚强而又冷酷。
可如若不然,面对亡故者的灵柩与灵堂,面对他伤心欲绝的家人,我又何以做到“安之若素”?
我自嘲地笑了笑,靠着车壁闭上了眼睛。
不久,程府到了。
我若无其事地下了车,如愿见到了我想见的人。
美中不足的是,他正在丫鬟的搀扶下满地走。
“怎么下床了?!”推门目睹了上述景象,我急忙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辰灵的身边,顺理成章地挤掉了丫鬟的位置。
“在床上躺了十多天了,身子骨都僵了。”面色苍白的男子朝我笑了笑,被我硬是扶着往床的方向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