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嫱点头,舔了舔唇角,“可以啊,你要是想哭我把肩膀借给你。”
简蠡神情专注地看了她几秒,眼神飘忽地移向前方,低头咬了一口手里表层已经凉掉的红薯,“刚开始知道的时候是挺难受,难以置信又感觉很不真实。”
“老爷子年岁偏高,耳背、记性也越来越不好,经常犯迷糊,这次他竟然把收信人和寄信人的地址填得一模一样,都是爸妈支教的山区。”
江嫱没说话,静静听着。
“邮递员发现信函地址出错,又送了回来,刚好是我接收的,当时我就觉得不对劲。”
说到这儿,简蠡顿了下,想起当时他拆开信封看到内容时的震惊,和所有疑点柳暗花明后的不敢相信,“我之前的回信确实全部都寄去了贵州山区,但收信人却一直查无此人。无人签收的信件返了回来,被老爷子全部藏了起来。”
“我发现一直以父母身份给我写信,鼓励我的人,根本不是我爸妈,是老爷子。”
江嫱定定看着他,难怪他要去找边焕鉴定笔迹,就是想证实当时他心中已有的不好的猜测。
简蠡埋下头,情绪突然很沮丧,整个人仿佛被阴云笼罩着,喃喃自语,“阿嫱,我早就没有爸爸妈妈了。”
江嫱微微一怔,尽管他的语气听起来很平淡,像是在平铺直述一件不起眼的小声,可江嫱还是听出了他话里的迷茫和脆弱。
她不知道怎么安抚才算有作用,她也失去过那美,只依稀记得那是难以负荷的沉痛,足以令人肝肠寸断。
可时间渐渐冲淡了当时剧烈暴涨的情绪,她开始慢慢习惯适应没有这个人的生活,什么都在淡下去,伤痛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