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的风很大,大到简蠡不由自主的放轻着呼吸,生怕风再大点会把江嫱生生吹下去,他不敢出声,因为能清晰的感觉到她全身上下紧绷着,精神处在崩溃的临界点,怕突然出声吓到她。
简蠡从书包里掏出了一张白纸折成了纸飞机,希望飞出去引开她的注意力,借机冲过去把人拉下来。
他才刚刚折好,江嫱突然有个扬手一挥的动作,这个动作带动着她整个人都晃了晃。
简蠡呼吸一滞,脸色大变,再也来不及多想把手里的纸飞机飞了出去,本来是朝着她身边掷出去以此错开她视线,分散注意力的。
谁知道半道刮过来一阵邪风,直接吹偏了纸飞机,朝江嫱后脑勺的位置直直扎过去,突来的变故让简蠡草木皆兵乱了阵脚,下意识惊呼出她的名字。
听到呼喊,江嫱下意识也跟着回了头,他眼睁睁看着这只本意是助他救人的纸飞机成了最后的刽子手,扎中了江嫱的眼睛。
眼睁睁看着她受到惊吓,身体失衡脚底打滑……
那一幕成了简蠡永久的噩梦。
江嫱伸手轻轻环住了他的腰,额头轻轻蹭了蹭他的下巴,简蠡陷入回忆脱离躯壳仿佛飞回了五楼天台的灵魂才被重新拉了回来。
他回拥着她,细细嗅着她发间的清香,感受着怀里少女的体温,那种没有重心的失重感才慢慢消失殆尽,感受到了脚踏实地的踏实与安心。
两个人就这么抱了会儿,简蠡后知后觉发现场地不大对劲,忍着笑用下巴蹭了蹭江嫱的脑袋,“这是学校,要不我们还是注意点儿影响?”
江嫱没松手,反而抱得更紧了,在简蠡怀里瓮声瓮气道:“不要,反正我们都要毕业了。”
六月高考完。
鲍芃芃接到了江嫱打来的电话,得知她已经在老家安顿好后,非闹着要过来帮忙,鲍芃芃也没拒绝,只是让她处理好她那边的事后就可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