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家被利用的可能性更大,这才是他愿意坐下来听于老爷子说话的根本原因。

不过南时也算是被坑怕了,虽然觉得对方是被利用的,但既然怀疑这于家和顾家有牵连,还和那个能控制魂魄的邪教有瓜葛,自然不会说进就进,趁着进门的时候,两三个侍卫就开始搜寻起整个于家,看看这里面的到底有什么不干净的地方。

此时他们也回来了:“少爷,没什么不干净的地方……好像真是个意外,他家还有老祖宗保佑着,我们给您带回来了。”

南时闻声侧脸望去,只见一个老太太一脸严肃的站在一旁,见他看来,就给他弯腰行礼:“见过南先生。”

“起吧。”南时说道。

“谢南先生。”老太太这才直起身,她道:“我一直在家里头看着,确实是有个人保镖不太干净,不过碍于我在,他也不敢带什么邪门东西进来……那个保镖叫做李恒,今天不上班,家里有他的简历,南先生只管问他们要就行了。”

“好,谢谢,打扰了。”

老太太摇了摇头:“说到底是我们于家对不住您,求您看在我们于家没有什么坏心眼的份上,小惩大诫饶一叶一条命在,您说什么我们都愿意的。”

“好。”南时应道。

于老爷子和于扬还以为南时终于打算放过于一叶了,却见南时正看向一侧,旁边什么人都没有,南时却像是在和人说话一样,侧耳倾听,一问一答,看得让人毛骨悚然。

于扬心中一动,或许他爸这次真的请了一个有本事的先生回来,当即悄悄地在背后给了于一叶一脚:“接着磕!没叫停不许停!”

于一叶又磕起了头来,南时的实现从他身上扫了过去,转而问道:“于老爷子,你家有个保镖,叫做李恒的,你把他交来,我还要一份他的资料。”

于老爷子其实根本不知道有没有这号人,但既然南先生说了,他就信,他立刻点头道:“是——一舟,你去办!要快!”

但于一舟是知道李恒这个人的,那个保镖经常跟着一叶,见过机会,当即扭头就去办事。于老爷子看着于一叶的额头已经磕出了一抹乌青,在看南时,闲散安适的坐在原处,对于一叶视若不见,半点不适应都没有。

兔朝已经不是百年前的兔朝了,这个年代人人平等,大部分人靠双手就能丰衣足食,谁朝谁下跪过?尤其是南时这样二十五六的年纪,更是人人读书,平时或许看不出来,但各个骨子里都文人傲气,面子更是薄,瞧瞧他那些孙辈,脸上一个个都露出了屈辱与不忍,他们这样的人家,都不习惯看人下跪,那这位南先生怎么能就安之若素呢?

或许……他日常是被跪得习惯了。

什么样的人才能被人跪得习惯?

于老爷子这么一想,本还想开口向南时求个情,此时却是不敢再开口了——磕头最多磕成个脑震荡,他家有钱,不怕给于一叶治,但要是人没了,他家就是再有钱,也救他不回啊!

不一会儿,于一舟就回来了,他带着一份档案毕恭毕敬的交给了南时,道:“抱歉,南先生,人跑了。”

南时接了档案看了一眼,拿起了一直被他冷落在一旁的算天,也不避讳的算了一卦:“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辞了。”

于老爷子先是点了点头,却又为难起来:“南先生,您看这……”

他指了指于一叶。

南时轻描淡写的看了他一眼:“起来吧……明天自己去警察局自首,该判多久就坐多久。”

“哎!成!”于老爷子不敢再求情:“是这小畜生活该!多谢您大人大量,手下留情,我们于家招待不周,回头会有赔礼送到府上,还请您不要拒绝。”

南时微微颔首,弹动了一下指尖:“不必了,告辞。”

见南时出了门,于老爷子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于一叶跪在原处,一动不动,于老爷子走到了他的面前毫不犹豫的给了他一巴掌,直接把他的脸打得侧了过去:“我知道你们都不喜欢我信这个。”

“但老祖宗能传到现在的东西,有哪件是差的?有句话叫做敬鬼神而远之,是让你们先敬!再远!今天的事儿就是一个教训……一叶,你明天就去警察局,咱们老于家自家开的公司,留个档案也没什么,不愁以后找不到工作。”

于老爷子又叹了一口气,看着于一叶木然的脸,到底是不忍心,上前摸了摸他的脸颊:“也不能怪你们……我信,是因为你们太婆祖上就是学这个的,我没天赋,却也看了不少东西……你们几个,手里都有权有势的,自己去查查w市顾海珠的事情就明白我为什么要敬着这位南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