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刚,锖兔斩杀了两只鬼,救下了这个陌生的少年。
“可、可是……”虽然是救命恩人的请求,但少年的脸上仍浮现出了些许的苦恼之色。
“往那边走吧,那边已经没有鬼了。” 似乎看出了少年的心思,锖兔站直了身子,他的目光向看不见底的左方看去,那是他刚刚过来的方向。
陌生的少年顿时露出了感激的神色,在表示了一定会好好地实现照顾“富冈义勇”后,便支着昏迷的后者一瘸一拐地走了。
锖兔将目光投向了森林里更深的地方。
富冈义勇一眼便看出了对方的想法——锖兔打算把藤袭山中的鬼杀光。
还有几天呢。锖兔将在这座山中死去。甚至连尸体都没留下。
富冈义勇至今也不敢相信锖兔死无全尸,被鬼吞噬了这件事——不过按照其他幸存者的描述,锖兔似乎凭借一个人杀光了整座山的鬼。
得知锖兔死亡的鳞泷左近次很久没有说话,他同富冈义勇一样,看着锖兔那把磨损严重的,断成两截的日轮刀。
富冈义勇握紧了拳头,他的脸上并未表露出情绪,紧紧地跟随着锖兔的目光却依然暴露他的想法。
阻止他——阻止他——
明明脑袋里是叫嚣着这样的想法的,已然成为柱的富冈义勇却又一次地眼睁睁地看着锖兔死去。
染着血的狐狸面具落在了地上,在寂静的森林中发出了一声轻响。它一点点地、一点点地滚落到了富冈义勇的脚底下,富冈义勇垂首注视了它一会儿,才缓缓地蹲下身,用手将它缓缓拿起。
黑发青年用手掌的下半部分按住了眉骨,他的眼睛因额前散落的黑发而被遮挡,下半张脸的肌肉因按捺住的悲恸与愤怒而微微抽动。
富冈义勇握着日轮刀的那只手垂下,似乎有要松开的迹象。
【“你还是老样子,什么也守护不了。”】
虚影在他面前堪堪会聚,锖兔的声音听起来熟悉又陌生。粉发少年的眸中不复明澈的紫,取而代之的是刺眼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