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泉依旧面色发枯,眼神一片寂然。仿佛一眼望到了自己未来的所有景象,生活如一潭死水,永无波澜和希望。乔嘉开着车过去了,周泉从堤坝边走到道上,担柴回家。
乔嘉开出去二十多米远,突然拉了刹车停了车。他思虑了两秒,从车上跳了下去。车后边儿的装厢里十几号人歌声渐渐停了,看着乔嘉向那个枯瘦的少年走去。
周泉在七八岁的时候,背不动柴、种不好甘蔗、插不好秧田、饿得睡不着觉的时候,他渴望且祈求有人救赎他一把。只要一把,每天能吃三五分饱,不用饿着肚子干活就好。
周泉在十一二岁的时候,什么都上手了,他对未来开始憧憬,希望有朝一日能够远离这样的困境。
周泉现在什么都能自食其力还能勉强负担起全家人的柴米油盐之后,他才发现,有些负担压在肩头就是一辈子,除非死,否则就摆脱不了。原生家庭就是他的原罪一样,永远无法摆脱。
“周泉!周泉!”
周泉停下来,转身朝后,只是柴太多了,一时间没能很快转过去,乔嘉已经绕过柴,来到他面前了。周泉看着这个年纪不大,却一身从骨子里散发出有钱人、大老板气场的青年。今年他们这边,一半多的甘蔗都是这个人吃下的。
周泉看着乔嘉。
乔嘉打开电脑包,掏出来一本本子一支笔,写了自己的电话号码。他撕下来纸,塞给他根本没空着的掌心里。
乔嘉看着他道:“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我长话短说。以后由我来资助你上学。你每个月给我写信,附带你的考试成绩。要前十,一年作为期限。如果不能保持成绩,那就是你抓不住机会。如果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等你考上名牌大学,毕业之后过来给我打工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