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腕超痛,李以瑞往上一看,看见段于渊面色狰狞,他的右手紧紧抓住李以瑞的右手腕,用力到青筋浮现。
他三分之二的身体挂在他家阳台栏杆边缘,几乎要被李以瑞拖下去的地步。
这李以瑞再缺乏判断能力,也知道他应该是从自家阳台掉下来,但他完全不记得自己何时接近了阳台。
「另一手、给我!」段于渊咬紧牙关。
李以瑞点点头,好在他平常勤练核心,毕竟是第一线警察,对身体能力还有点自信。
他靠着段于渊抓他手腕那一个支点,腹肌用力,把自己先往阳台方向撑起。段于渊越发咬牙切齿,李以瑞知道成年男子的重量非同小可,不脱臼便是幸运。
李以瑞把自己撑到阳台边缘高度,用另一手去抓阳台底座边缘。冷风从他耳边卷过,冷得李以瑞一阵机伶,底座沾了露水,触手湿滑,李以瑞第一次没有抓住,险些又落下去一次。
好在最终还是抓着了,李以瑞靠着一撑之力,很快又抓住阳台栏杆,跟着双手用力,把整个人都撑上了阳台。
「呼……」李以瑞松了口气。
段于渊的手仍旧抓在他手腕上,李以瑞感觉他在微微发抖。
他回想方才梦境里的情形,如果按照他最后的状态,他应当是脸朝上往下躺倒,而且很可能站到阳台的水泥栏杆上。
他总算明白,最初坠楼的那位叶同学,为何最后会是那种状态、又为何会是那种表情了。
他不知道段于渊是怎么实时抓住他的,但从右手腕上那些触目惊心的瘀青爪痕,李以瑞可以推断数秒前的状况一定超乎他想象,才会让这个平素冷静的男人惊恐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