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了派出所大门。派出所门口挤满噬血的媒体,抢匪要求全公交车脱光衣服的事已经彻底传开,这种腥膻色的素材向来是媒体最爱,不少人见他从派出所出来,拿着摄影机想接近他,李以瑞只得低头逃开。
他在派出所周围绕了一圈,只觉背脊的灼烧感越来越重。
他沉忖半晌,先向右走两步,发现灼烧感减轻。
李以瑞想法得到实证,又向左步行两步,这下灼烧感一下子剧烈起来。
李以瑞咬着牙,往左边巷子走了一段,遇到岔路时,李以瑞先往右前方公园走,发现灼烧感又缓下来。
他倒退回来,往另一头的石子路走去,这下子字咒从灼烧转为疼痛,那种彷佛要刻进皮肤里的刀凿感袭卷了他。
「靠,这根本GPS吧……」李以瑞忍不住自己吐嘈。他身上竟装了个素昧平生之人的定位仪,这世界还真是无奇不有。
李以瑞爬上一段阶梯,来到河堤旁的散步道,他对海湾分局辖区内每吋土地都很熟悉,知道这条路往下走,就是辖区内唯一一间城隍庙。但据说不太灵验,一直以来没什么香客,阶梯都生了青苔。
背上的字印疼痛到极处时,李以瑞终于看见了青年的背影。
「喂!站住!」他忙叫道。
青年回过头来,看见他,露出困惑的神色。
「请问、你是……?」
青年已经换了件衣服,有些不合身的长袖T恤,配上奇形怪状的大斗蓬,他手上仍然戴着毛织手套,斗蓬把他半张脸盖住,让青年的五官略显阴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