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的景物渐次扭曲、变形,宛若落进了水里。
李以瑞咬紧牙关,最终只来得及伸手往腰间一摸,便倒在餐桌旁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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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小道士,喂,姓段的!」
段于渊茫茫然睁开眼。
他躺在长椅上,只依稀记得自己喝了不少酒。段家虽然没有特别禁酒,但修道之人本来就该清心寡欲,段于渊也一直觉得自己这方面做得很好。
直到今天晚上。
他从来不清楚,自己是何时对李以瑞有那种感觉。可能是某一次,和李以瑞一块去游泳池,看见他背对着自己换上泳裤的时候。也可能是某一次,两人一块随参加营队露营,看见李以瑞酣睡的容颜时。
也可能是单纯在某次一起上学的途中,李以瑞毫无心机地笑着,对自己说:『段于渊,一直以来,真的很谢谢你。』的时候。
但段于渊自忖,就算他对这个人再抱持着再多心思,以段家二十六年来刻在他骨子里的自制和自律,在李以瑞面前,他都有自信能掩饰得滴水不漏。
然而今天晚上,他却忽然没了那些自信。
打从李以瑞随他坐上礼车的那刻起,段于渊便觉得自己有些不大对劲。
可能是难得的晚宴氛围,也可能是这几天,他尝试刻意与这人保持距离、忍耐太过造成的反弹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