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赌注量身打造的游戏,便是瞄准赌注内心深处、最脆弱的那个部分。」
他一停一顿,尽力表达着。李以瑞不知道段于渊和凶兽都聊了些什么,更不知道凶兽说的,所谓段于渊的「想法」是什么。
但他感觉得出来,段于渊是出于自己的意愿,才和凶兽玩这场游戏、让自己成为祭品的。
「但相对的,只要能克服『游戏』,混沌便不会为难你。」
「这个靶面对你,并不困难。」
「所以,不要多想,像平常一样就行了,瑞瑞。」
我相信你。
李以瑞读出搭档的唇型。
李以瑞仍用左手按压着持枪的手,他唇瓣仍然发抖,但指尖已渐趋平静。
他深吸了口气,双手持枪,伸直双臂,犹如当年
第一回站上打靶窗。他微微侧首,正打算阖上双目,便蓦然想起凶兽的话。
闭上眼睛、就算失败——李以瑞咬紧下唇,总算明白凶兽给他这么优惠条件的原因。
他只得睁开眼睛,再次和段于渊视线相对。
他在搭档的眼瞳里,看见自己的身影。段于渊眼神中的自己是如此纯粹,彷佛他并不是对他开枪,只是像平常一样,和他插科打顐罢了。
李以瑞扣动板机。
子弹从李以瑞短枪中击发,令他惊讶的是,就连枪枝的声响、后座力、击发后空气中烟硝的气息,都像发生在现实世界中一样。
这让李以瑞瞬间感到后悔。子弹如预期击中段于渊右脚踝的瞬间,靶场血花四溅,溅在段于渊身上、地上、墙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