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之后段于渊没有再说话。李以瑞纵使满腹疑问,但见这两个男人一个闭目调息、另一个背过身去默然不语,他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深怕再戳爆这种一触即发的空气。
「你的枪法……经过相当的苦练吧?」
李以瑞背靠着洞壁清枪。这是他在射击后一定会做的动作,他把弹匣卸下,检视弹匣仓、扣板机放击针、再反复弹了几次滑套,最后慢条斯理地用衣布擦拭枪口和枪托。
他做得极其专心,以致杨思存和他说话时,李以瑞还吓了一跳。
「嗯……?」
「在分局前面,我不是被你一枪打中法器吗?」
杨思存说:「我虽然用不惯我爸的身体,但我对自己身手还挺有自信的,凡人要击中我身体都难。但当时你的子弹,近乎直觉地找到了我法力最薄弱的点,在目不视物的状况下,准确地击中了它。」
「我非常惊讶,才知道自己小看了你,这也是为什么我后来决定恢复你记忆的原因。」
杨思存说着,李以瑞很少被人当面夸赞,一时耳根有些热。
「但你不是天生枪法就这么好吧?你的食指第二指节和姆指枕骨,都是厚厚的茧,恐怕是几千几万次练习的成果。你很拚命,为了在某个领域登峰造极。」
李以瑞好一阵子没说话,只是下意识地抚了下食指上的茧。
「也还好,我喜欢打靶,那让我心情平静。」他说。
「看得出来。」杨思存哼了声:「长得一脸人畜无害,拿到那种杀人凶器时,却像是得了棒棒糖的小孩一样兴奋,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