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这位赵主簿的手段有多狠,百姓们只看到这些恶棍得了报应。曾经的东朱西田,如今只剩田家独大,不得不说还要感恩这位赵主簿。都说落地的凤凰不如鸡,可田十九一直觉得这位赵大人无论到哪里,都是一样的。他身子虽落魄,手段也一点也不落魄。
“先生要我说那番话来试探州牧,可是对这位新上任的州牧有所怀疑?”田十九将话题引回景泓身上。
“确实是令人起疑。”赵一寒恢复神色,放下手中的茶杯,双手交叠于身前隐在袖下,立直了身子,像个一丝不苟的学堂夫子。他转头对田十九微微一笑,又回到了那个平日里对谁都不咸不淡的书生模样。
“莫非,是朝廷派来监视先生的?”
赵一寒摇摇头,“这么些年来,虽说平凉是边关重地,但是除了靖王的戍北军,你何时见过朝廷的眼睛注视过平凉?”
“那是为何?请恕在下愚钝,不得要领。”
“没什么,不会危及平凉,田掌柜还请放心。”
赵一寒不愿坦白,田十九便不再问了。两人之后又谈了些话,直到月上屋檐赵一寒才从田府离开。
平凉一直都有宵禁,这么晚了还在街上走,路过巡街的官吏本想上前呵斥捉拿,走近一看是赵主簿,态度一转像是没看到任何人似的从旁路过。
清冷的月光照着赵一寒,也照着景泓的窗。此时王府小院早已熄了灯,景泓一手抱着小腹在锦被中熟睡,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无遗了。
第二日早起,去了衙里,赵一寒已经恭恭敬敬等在书房候着景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