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华顺着他的目光,举起了自己纤细的柔夷细细打量。这双手分明已经练武多年,能举二十斤重的武器轻松挥舞,却如玉般光滑,毫无老茧的痕迹,因为勾玉把她的老茧都给吞了。

当初为了练武,她受过不轻的伤,曾经从木桩上狠狠摔下,卧在床上不能动弹,可仅仅只需要一夜,勾玉闪烁,高烧过后,她又一次恢复了伤势。

“我的胆量,杨伯父已经看到了,您若有什么计划,也别藏着掩着了,明人不说暗话,事已至此,又有什么不可以说的呢?您认为,阿父被捉以后,您自己又能安全多久呢?”

杨丑沉默片刻,觉得她说的也对,张杨实则早已疏远怀疑他了,否则又怎会让他驻守温县,而让睦固随他前往野王?

杨丑终是坦言说了:“张杨军中,我与眭固都属他的亲信,野王军中都有我们的人脉,若张杨不在,唯我两能够主持大局。此次我可以随你去往野王,要掌握野王大军,只需两点。一,拖住睦固,二,杀死张杨,只要做到这两点,剩余事情我会处理好,而张兄也就安全了。”

“我听说,您与眭固副将素来不和?”张春华放下手,询问道。

“呵呵,”杨丑意味深长地笑了,“眭固亲袁,我亲曹,懂否?”

张春华恍然大悟,轻笑道:“这张杨大将军,做主公可真失败,营中诸将早已上下离心。”

“你父亲与眭固关系不差,我要你去拖住眭固,让他没空抽身前往张杨主帐,你能做到吗?”张杨说道。

“话不说满,八分把握,”张春华低垂眉眼,认真道。

“眭固怜惜柔弱温婉的女子,你只管拿出浑身解数,去哭,去闹,去求他救你父亲,”杨丑冷笑:“若你无法豁出去做这些,莫说要救你父亲,说不定自己都有去无回,你可知,罪臣之女,在这乱世军中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