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华被她说得一阵心虚,她面不改色说道:“我又怎会冒险呢,我如今职责不过是后勤补给,主公看中的是河内兵将,给我职位,也只是为了安抚河内罢了。”

山氏轻叹一声,她目光盈盈,慈爱抚上张春华黝黑的小脸:“如今这世道,对女子多苛刻,若想要过得好,唯有依靠亲族、丈夫,吾儿是有大志向的,自幼我便知你与寻常女郎不同,一方天地拘不住你,外头广阔天地才是你想要的,阿娘都知道。”

张春华动容道:“阿娘,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山氏泫然欲泣:“可我舍不得啊!我们家境殷实,何需吾儿在外打拼?你活得辛苦,付出多少代价,我不曾看见,每每想到这,我心里就会纠成一团。”

张春华抱住山氏,亲昵撒娇:“阿娘知我,最是不怕吃苦了,这天下多少女子养在闺房中不得外出,长大了嫁人,又困守在后院之中,阿娘,我气性高,最是受不住这样的日子了,那会生生将我蹉跎。人生不过几十年,我来这人世间走过一遭,不想稀里糊涂的活,我想活得明白,活出自己想要的人生。”

说完这些,张春华傲然道:“便是日后找郎君,我都要找自己看上的。”

“还找郎君呢,”山氏被她逗笑了,嗔怪道:“女儿家家的,提起这些不害臊?”

“我都来葵水了,”张春华对山氏道:“大夫说,我如今已是成年了。”

山氏一惊:“你来葵水了,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前几日,”张春华心有余悸:“我还以为自己得了病,若不是华大夫教我,我都不知道这些。”

山氏几欲昏厥,她颤声追问:“华大夫,哪个华大夫?”

“华旉大夫,是我此次随军带回来的医者,他在外行医多年,有一身本事。”张春华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