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不顺心的就是曹植,因曹操招曹植回去,他们得同样一路带着他。那一千骑都是张春华手底下的精锐,最是服从命令不过,只有曹植,与他们格格不入。

就好比两人情意浓浓时候,中间被强行插上了一个人,那感觉一言难尽。

曹植也感觉一言难尽,他说不出来为什么,反正就是背脊发凉,从出发起就一直凉飕飕的,夜间安营扎帐时尤其明显,千人赶路轻车就简,主帐内就他们三人,其余人都是十人一营帐。

第一天夜里开始曹植就整夜整夜的做噩梦,不是被鬼魂缠着就是从树上掉下来的梦。

半夜惊魂未定地醒来,曹植呼呼地喘气,结果一转头发现人高马大的车骑将军正搂着军师司马懿呼呼大睡,而他们的军师则整个人都依偎进了车骑将军的怀里。

曹植瞪大了眼睛,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他捂住自己嘴悄悄躺下,脑海里是各种黄色废料与奇异的猜测。

难怪张华没父亲的命令也一样要带着司马懿,难怪他连自己的妾室都不去接回家,曹植不由面露嫌弃,没想到司马懿与张华竟然是这样不正当的关系。

张春华刚一回到冀州,就接到了曹操的热情欢迎,曹操亲自来接他,入眼的却是比两年前高出许多的威武雄壮之躯,别说是曹操,就连护卫在旁的许褚都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两年前,曹操还能俯看张华,两年后,他只能仰视张华了。

曹操目瞪口呆,这……这狗熊一样的庞大身躯张华是怎么吃出来的?!

曹操很快回过神来,哈哈大笑:“不错不错,早先秋实便说迟早要高过元让,现在恐怕已经达到了当初的目标。”

张春华武将躯壳嗓门大,她中气十足地说道:“可不是,夏侯将军当初还嘲笑末将呢!末将当时年纪小,早就说了会再长高的。”

这长得可不止一般高大了,整个一吹了气的气球,惊呆了冀州的官员们。

张华成年了,不似当初的纤细少年模样,反而身形伟岸,俊美无涛,尽显男儿本色,威武又英俊的武将不知捕获了多少下邺贵女的芳心。

都说有失必有得,车骑将军张华放弃了军权,得到的是主公曹操前所未有的信任,刚一回冀州就升官封侯了,曹操给他封了个列侯,可自置家丞、庶子、门大夫、洗马、行人等官治府事。爵位可世袭,是真正意义上的一步登天,就像是暴发户,顷刻间跻身于门第高位。又命张华掌兵两万,做下邺城的守将。

张春华一听那还得了,做了下邺城守将岂不是天天有巡逻任务?

于是她跑去曹操跟前推拒了掌兵的事情,曹操本是见他将兵力给了曹丕,高兴于张华的不恋权,这才想给他些补偿,没想到张华反而不要了。

他奇怪极了,问张华为什么。

张华苦了脸:“主公,您忘记了两年前我是为了养伤才请求回河内的吗?原想借此躲懒,您却给了我一个大烂摊子,现在没有战事,我又在汉中受伤了,终于能休假了,您怎么还给我增添工作呢?我就等着养好一些,好随您去打仗呢!”

曹操惊道:“你受伤了?”

“我脑子受伤了,这儿!”张春华指着自己脑子,严肃说道:“劳累过度,遍体鳞伤,若再不修养,恐英年早逝。”

曹操笑骂一声:“胡说八道!哪有人自己咒自己的?”

张春华正色道:“主公,我只想打仗,不想管治理的活计,身逢乱世,我或可建功立业,若在太平之年,我倒是觉得左手美人右手鸟笼,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日子更适合我。您要是觉得我之前表现得好要奖赏我,不如多赏我些细软辎重供我挥霍。”

曹操颤抖着手指着她,气恼道:“你怎能胸无大志至此?你治理郡下政绩斐然,于文于武都有极好的天份,空有天份却懒惰成性,我若是你阿父,非得气死。”

“主公,人都有爱好与厌恶,我与曹彰一样,都是喜欢打仗的武将,您就不要让我做文官的活了,此番推脱巡卫军之事,我也是深思熟虑过的,许将军跟随您多年,您不能因为我而忽略了他的功绩呀?巡卫军将领需要主公信任之人担任,职责也是保护下邺与您,您何不让许将军领这个职缺呢?”张春华缓缓说道:“现在我要清心寡欲养回脑子,您就当给我封了个虚职,待什么时候外头有仗打,您再叫我不迟。”

总之就是除了打仗,请随意地将我忘记在边上。

曹操气笑了:“你是要空食俸禄不干事?”

“主公都能白养徐庶了!”张春华无辜道:“就不能多养我一个吗?”

听她提起徐庶,曹操挥挥手,烦道:“行了行了,孤答应你便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你就不能说两句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