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心惊肉跳,他上前去阻止张春华:“秋实,你冷静一些,先将子建放下。”
“父亲,你看看他都说的什么话!”张春华怒气冲冲:“窥视臣妻,罔顾人伦,污蔑与我和司马懿,乱嚼舌根,思想极其龌龊,这样的人,父亲要将他立为世子吗?如此无德行之人安能服众!”
曹操头疼极了,他见张华当真动怒,对张华说道:“我并未说要立子建为世子,这些不过是底下人的传言罢了。”
张春华说道:“既然如此,杨修安能得意忘形?”
曹操说道:“你都已经揍过杨修了,还想怎么样呢?莫不是要我将司马懿官复原职?”
张春华长久以来被训练出来的第六感与说话方式在此时派上了用场,她也没有多想,而是就事论事,以自己角度与曹操的角度出发,阐述心中所想:“我与人私交好,这并不会影响我处理公事的态度,父亲将司马懿贬谪之事我不会求情,因为这是父亲的决定。但是曹植罔顾君臣人伦,欺负到我表妹头上,作为兄长,我必要为我的妹妹讨回公道。”
曹操脸色稍缓,知道张华并没有因司马懿之事与他离心就够了,他斥责了曹植异想天开想要抢夺臣妻的想法,安抚张春华,为了给她个交代,惩罚了曹植,将他禁足,不得出门。
曹植不服,控诉不得,杨修被张华揍得卧病在床,他越想越气,与丁仪、丁廙两兄弟商议。
“父亲宠信张华,受张华蛊惑,放任张华放肆做坏,殴打下臣,张华的嚣张跋扈令人心惊,这是在养虎为患啊!为何父亲对张华那么信任呢?我们该如何才能对抗这座大山?若有张华顶在前头,我与兄长之间的争斗,几乎毫无胜算。”对宗族后嗣的竞争,曹植本来并无想法,却因曹操对他的宠爱与放纵,滋生了想要一搏的念头,父亲对他比对曹丕更好,他已经厌弃了曹丕,为何他不能争一争呢?
同样是嫡出子嗣,曹植自认才华智略不输曹丕,兄弟两人之间的隔阂越来越明显。
曹丕身处劣势,经司马懿劝阻,收敛自身,勤恳做事,上孝敬父母,不上赶着巴结,下宽厚待下属,经营着贤德的名声,低调又沉稳。
丁仪听闻曹植所言,他对曹植说道:“张华刚立下大功,是掌握了实权的将军,论实力与官职,你与曹丕都比不过他,论情义与感情,他是郭嘉的徒弟,是为主公一路出战至今的孤臣,而今又成了主公义子。张华并不是你现在能够撼动的,你只能与他交好,不能与他为敌啊!”
曹植怒道:“便没有办法了吗?任由他气焰嚣张?”
“张华桀骜不驯,易骄傲自满,性格有勇无谋,现在他受主公宠爱,那只是一时的,您何不忍耐一阵子呢?”丁仪劝道:“时日久了,张华嚣张愈演愈烈,必为主公所忌,到那时再出手,岂不是事半功倍?”
曹植沉默不语,气狠了,然而曹操相信张华,他真是那张华毫无办法。
而曹操的想法则很简单,继承人需要慎重考虑,他要充分考验好两位儿子的能耐,才能下决定。
张春华气呼呼地回到家中,对曹昂告状,曹昂安慰她:“放心吧,看在你的面子上,父亲也不会将司马懿之妻赏赐给子建的。”
“我就纳闷了,我很少穿女装,也很少出门,之前几乎与他毫无交集,他怎么就看上我了?”张春华脸色发绿:“也不知他整日脑子都在想些什么,断袖分桃都说出来了。”
其他鬼魂不仅没帮她排解其中火气,还火上加油:“所谓上行下效,有曹操与曹丕做榜样,曹植有这样的想法也不奇怪。”这话是袁熙说的,他对曹丕绿了他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
“但他是如何看上春华的呢?春华整日做男装打扮,没有与他交集过,”典韦奇怪道:“真是奇怪。”
“怪人出怪事,我看曹植不是看上我,他是故意说出这话来试探我和仲达的,”张春华回味过来,严肃地分析道:“他与子桓正在斗鸡,我与仲达此前就一直与子桓交好,他想要离间我们,也想让主公猜忌我们!”
张春华的所思所想也有道理,鬼魂们窃窃私语,陈宫则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将军切忌持身以正,以诚待人,如此也不惧怕他们的陷害。”
张春华点头,她低沉说道:“今日体会到主公对仲达的猜疑,我深刻体会到仲达与司马家的不容易,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不能帮他什么,只能眼看着。”
“司马懿不是随波逐流的人,”郭嘉老神在在说道:“他定是在憋坏招。”
所有人齐刷刷望向郭嘉,他一脸无辜地回望:“我只是就事论事,你们看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