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潇湘被围在队员中间,身上还挂着一个激动的娇女生,又是吹捧她的领导准确而有效,又是庆幸初战的成果不负她费心费力的培训和请客。
初被选中加入气排球队,对比赛项目和规则一窍不通的她们,何曾想过正式的第一战能轻松取得胜利。
这种扑面而来的热情让宁潇湘有些局促,心中认为不过是场碾压菜鸟的普通胜利,没什么可庆祝。
可见旁人不顾形象地大叫大笑,她被传染了,嘴角也忍不住翘起,连身上那女生的鼻涕和眼泪都无所谓,任对方继续抱着。
不过是赢了上半场而已,还有下半场呢,她不断在心中重复,脸上的笑意始终不退却。
闹哄不久,余贤端着两杯水过来,一下就被队员瓜分,那娇女生也松开宁潇湘去厕所清洗。
怔怔立在原地,宁潇湘调整呼吸平复心情,要保持下半场的冷静。
“潇湘,你总算和别人好好相处了。”李华递水到面前,从余贤那听表姐操练气排球队时,她就担心宁潇湘多疑又孤傲的个性会成为磨合团队跨不过去的险。
表姐经常刻意放大他饶劣根性,主动削减与人交际的意愿,敬而远之,好显得自身出淤泥而不染。队员得不到信任,自然不会诚心配合训练。
今这场比赛,见宁潇湘和队员间的配合,正好消除了李华心头顾虑。
“表面功夫而已,我很虚伪的。”宁潇湘接过塑料杯,眼睑微垂,眼看着交接时泛起的波纹重归平静,自我嘲讽着。
她嫌弃过李唐的多嘴,魏艾评的难缠,余贤的功利,现在嫌弃自己虚伪:明明暗地里瞧不起人,遇到组织气排球队的任务,首先向的就是寻求嫌弃之饶帮助。
对气排球队里的人也一样,她瞧不起她们的懒散,一无所知,想尽办法督促她们提升技术,不要拖累自己。而今反过来一想,气排球这样团体项目,缺少队员的协助,她一人难掀起风浪。
虚伪二字,恰好形容。
陷入自我的批判中,以至于队员欢庆时,她心里始终波澜不惊。
“要是心存芥蒂,连表面功夫都做不好吧?”李华不着急表姐短时间内改变,背着手轻轻一笑,“你其实愿意相信别人,只是还不适应。”
宁潇湘默然,偏过头抿一口水,坐回休息区的椅子,呆了呆,伸手进包摸索。
触感冰凉而生硬,是余贤那晚上转交的廉价木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