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儿子,你洗吧!”步寒懒洋洋地应了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我也洗个澡!”
白天在雨水泥浆里滚过,步衡这个澡洗得格外久,等他把脏衣服洗好,换了身干净衣服出来的时候,步寒早就洗完了,正站在厨房的灶台前忙碌。
这个画面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都不常见,步衡揉了揉眼睛:“在做饭?”
步寒头发还是湿的,水珠顺着鬓角流到脸上,他满不在乎地擦了两下:“我不会做别的,将就吃碗面。”
步衡笑了起来,靠在厨房门上看着步寒:“印象里你上次煮面我还在上小学。”
然后烧穿了半个厨房,被迫搬家。
热气蒸腾起来,模糊了步寒的表情,他拿着筷子搅了搅锅里的面,突然说:“儿子,我是不特不称职?”
“嗯?”步衡愣了一下,“良心发现?”
“可能是,”步寒笑了一声,“当爹的常年不在家四处瞎逛,家里大小事儿都让崽自己面对,遇到危险了还要崽去救……妖族如果有幼崽保护法,我说不定早被关进禁地了。”
“那我岂不是还要给你送饭?”步衡摸着下巴晃了晃头,“我今天不去鹿台山,你最多也就是晚一两天回来,有郎叔叔在,不会有危险。”
步寒看着面前的锅,没有说话。
步衡盯着他的后脑勺看了一会,突然问:“你不是一向奉行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走,今天干嘛还要跟睚眦动手?”
“不然呢,让他一爪子拍死你,我自己跑路?”步寒挑眉。
“所以……”步衡伸手轻轻地拍了拍步寒的肩膀,“我觉得咱们这样正好。”
步寒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唇边却有了笑意。
他伸手关了火,将面条捞到碗里:“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