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吝一直没说话,也没喝茶,安静地坐在那里听步衡向步寒解释昨天的事,时不时地往步寒脸上看一眼。
步寒表情并没有明显的变化,看着步衡的时候眼底还带着那么一点笑意,但周吝明显能感觉到,他不高兴。
就像是那一日在鹿台山,看见在泥浆里滚过浑身脏兮兮的白狮幼崽时一样的不高兴。
“好,”即使这样,步寒还是安静地等步衡说完,揉了揉他的脑袋,“我知道了。”他扭转身体,看了周吝一眼,刚才那股敌意完全消散,语气很认真,“谢谢救我儿子。”
“没事,”周吝没什么表情,“碰巧路过。”
“都怪我,”一直沉默的棠梨站起身,小声说,“我不能待在这里了。”
“你身上有周启的结界,那黑影找不到你的踪迹,又刚巧我身上有棠梨果的气味,”步衡抬爪拍了拍他的手,“他要是认定了我们有关系,你在不在我家没有区别。”
棠梨垂下头,满脸沮丧,半天才轻声说:“对不起。”
“这不是你的错,是我答应夔牛要照顾你的,”步衡语气认真,“人类有一句成语,叫既来之,则安之,不用太担心。”
棠梨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白狮幼崽,最后轻轻点了点头。
虽然还不能化回人形,回到熟悉的环境后,步衡放松了不少,加上他现在正虚弱,蜷在沙发上又说了几句话,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步寒弯腰小心翼翼地将他抱起,轻手轻脚地送进了卧室。
客厅里只剩下棠梨和周吝。
棠梨还沉浸在刚才的情绪里,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周吝向后靠了靠,整个陷进沙发里抬眼向四周打量。